敬事房又举着绿头牌请求示下了,只是雍正一连几天都没翻任何嫔妃的牌子,却同那个李天师成晚的研究丹药,至午夜过,李天师方从养心殿出来。
于是宫中笑传,皇上改性了,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皇上患的病是龙阳癖。
当然,这都是那些嫔妃咬着耳朵偷说的,哪个也不敢公然议论。
这一天晚上李天师又奉命留在养心殿,夜交二更,批完折子的雍正疲惫的由西暖阁回到寝宫,发现候命在此的李天师,于是叫进内殿,他由着宫女换了寝衣,上了床,微闭双目,懒懒的问李天师:“怎么样,那丹药可炼制好了?”
李天师年约三十,中等身量,略显清瘦,一袭道袍,手执拂尘,颇有些仙风道骨,躬身道:“回皇上,小道正在炼制,还需几天时间。”
雍正犹疑的问:“朕这怪病,你真的治好?”
李天师道:“小道密炼之术,得自上清仙长,定能治好皇上的病。”
雍正很是欣慰,见寝宫中只有苏培盛一个,是说话的方便,再以请教的口吻,问:“不过月余前,朕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举呢?”
原来,他的病是无力与嫔妃云雨,即丧失了男人的根本,每每面对那些如花美眷,起了兴致后,身上却不中用,而这一状况就是从三春进宫开始的,所以他不得不怀疑三春的来历,亦或者是她进宫的真正目的。
日前,奉命查此事的云啸回禀说:“舒嫔娘娘的确是舒兰亭的女儿。”
既然真是舒兰亭的女儿,而舒兰亭并舒家人都已经给释放,雍正也就不再怀疑三春,但还是费解,这才向李天师讨教。
李天师乃化外之人,十几岁修道,至今还是童子身,于床笫之事不甚懂,又不能说不懂,雍正是将他当成仙人供养的,仙人都是万能,听雍正问,他想了想,道:“回皇上,是皇上以往服食的丹药中,大概暗含了对皇上不利之药石,皇上莫急,用不了太久,服食几次小道炼制的丹药,皇上就会重新恢复往日雄风。”
雍正笃信道术,当然就信了李天师的话,又有疑虑:“会不会是朕的心病所致呢?”
李天师躬身,谨慎的问;“皇上的心病是?”
既把此人当神仙,雍正坦言:“朕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子,叫小莲,后来小莲失踪,此前,朕偶然遇到舒嫔,她身上带着小莲的画像,朕虽然不知她和小莲到底是什么渊源,因为小莲的缘故,朕将舒嫔召进了宫,那一晚舒嫔来侍寝,朕每逢看见她,就会想起小莲,所以她虽然貌美又聪慧,却让朕提不起兴致,那一晚也没打算真的让她侍寝,不过是想问问有关小莲的事,刚好,那一晚朕服下天师的一颗丹药,顿觉血气上涌,想与舒嫔成就夫妻,突然却差点晕倒,心里明明想着,身上却无能为力,天师说,会不会是那一晚之后,朕就得了这么个怪病?”
李天师听罢暗喜,正愁不知如何根治皇上的病,病因就找到了,忙附和:“小道觉着,皇上和舒嫔娘娘之间横着小莲姑娘,这是造成皇上此病的根源。”
雍正颔首:“可是朕对其他嫔妃,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李天师道:“这个容易,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皇上的病是打舒嫔娘娘那里生出来的,唯有再从舒嫔娘娘身上一试。”
雍正凝眉,终于恍然大悟,手一挥,就让李天师退下了。
习惯了睡前看几页书,随手一拈,就摸到三春送给他的那一本,已经悉数看过,甚至快倒背如流,内容就不看了,只望着那书出神,呆呆的想了一会子,就吩咐苏培盛:“叫舒嫔来。”
苏培盛一个迟疑:“这时辰了,怕舒嫔娘娘已经安置。”
侍寝,都是提前告知嫔妃的,也好让嫔妃有个准备,敬事房的人也有个准备,皇帝临幸嫔妃,敬事房必须记档,何月何日,为嫔妃怀有龙嗣,确保无虞。
所以,苏培盛觉着不妥。
谁知雍正睇他一眼:“你愈发胆子大了,敢违逆朕的旨意。”
吓得苏培盛差点跪下,忙道:“奴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逆万岁爷的旨意,奴才这就去储秀宫传旨。”
说完即出了养心殿,几乎是小跑着赶到储秀宫的,三春正在寝宫鼓捣草药,借着一窗月色,还有廊上那些灯笼的光,没敢在寝宫掌灯,所以偌大的储秀宫,也就显得静谧鬼魅。
夜里当差的宫女见苏培盛到了,忙撂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前:“谙达这时辰怎么来了?”
苏培盛打了个哈欠,又困又累,道:“有旨,舒嫔娘娘往养心殿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