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
宫女愣了愣:“这时辰,娘娘已经就寝了。”
苏培盛哭笑不得状,挥挥手:“甭跟我这废话,去禀报吧。”
宫女只好进去,在槅扇处向里头的三春小声禀报:“娘娘,养心殿来了旨意,皇上叫娘娘侍寝。”
三春正在研究如何配药,听了禀报,忙将草药藏了起来,然后喊:“静香,什么时辰了?”
走进来了素绢,手中举着个蜡烛,行礼道:“回娘娘,今晚是奴才几个当差,静姑娘在房里睡觉呢,现在已经过二更。”
三春哦了声,奇怪,这时辰雍正让自己去侍寝,怕是有说道。
心里忐忑,也得起来,宫女给她绞了条湿手巾擦了下脸,精神些,又简单匀面,穿戴齐整,就乘着小轿到了养心殿。
按规矩,嫔妃侍寝,仍需在偏殿宽衣,前车之鉴,苏培盛道:“娘娘这样进去吧。”
三春巴不得呢,于是跟着苏培盛进入殿内,灯火朦胧,雍正躺在床上似睡非睡,苏培盛打个千:“万岁爷,舒嫔娘娘来了。”
雍正睁开眼睛,见三春穿戴齐整,他也懒得训斥苏培盛,就挥手让他退下。
三春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雍正道:“近前来。”
三春就走了过去,于龙床前一步之遥站住。
雍正问:“侍寝,怎么没有宽衣?”
三春想了想道:“臣妾身上有疾,所以……”
雍正凝眉:“病了?病了为何敬事房的人没告诉朕?”
三春道:“皇上突然传臣妾侍寝,想来敬事房的人还不知道。”
言之有理,雍正打量下她,面色红润,青春勃勃:“你身上哪里不舒服?可有叫太医?”
三春不自觉的动了动脚:“是脚扭伤了,叫过太医,正在敷药。”
雍正这才明白,为何她身上有草药味,一笑,目光温柔:“脚伤而已,不耽误侍寝。”
三春一惊,怕自己难逃厄运,忙说:“脚伤亦是伤,臣妾怕因此伺候不好皇上。”
雍正突然一跃而起,人到中年,却轻灵如猿,下了龙床来到三春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灯下看美人,美的无法比拟,不由得心神摇曳,微微一笑,道:“今晚,朕来伺候你。”
三春惊惧,见他明黄色的寝衣在烛火的映照下,洒了满地的金子似的耀眼,本能的往后退一步:“臣妾安敢让皇上伺候。”
雍正笑:“旁的事,你伺候朕,这件事,朕愿意伺候你。”
三春道:“皇上岂不知,生病如同生孩子,都是上天赋予,臣妾不敢造次。”
什么什么什么?雍正讶然:“生病如同生孩子?这是什么歪理?”
是她李三春的歪理,是情急下胡编乱造的,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臣妾幼时,不喜欢给母亲逼着学做女红,就成日的盼着自己能够生病,因为一生病,就可以什么都不做,可是越是盼生病越不生病,后来才明白,生病如同生孩子,都是上天赋予的,不是你想有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