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很多人,在臣妾刚进宫时,都震惊,以为臣妾姓草头苏而非舍予舒,大概皇上也经常恍惚觉着臣妾就是苏嫔,而果亲王曾与苏嫔传过风言风语,所以皇上才会有那种错觉。”
似乎有些道理,雍正默然无语,须臾冷笑:“果亲王与苏嫔的风言风语,连你都知道了,可见这事……”
听他语气,似乎真的信了允礼同苏瑾的绯闻,三春忙道:“这事绝对不会是真的。”
雍正话没说完呢,对三春打断他的话怫然不悦:“你如何敢肯定?”
三春道:“皇上想想,果亲王何等人物,京中闺秀,十有八九都想嫁他,而他又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外面多少佳人他都视若无睹,他为何非得要冒犯皇上的嫔妃呢,于私,那叫乱了纲常,于公,那叫欺君罔上,果亲王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做害人害己的事。”
正怀疑她替允礼说项,这番言乱,雍正更加不高兴:“听你一言,似乎很了解老十七。”
三春没有狡辩,因为面前这个人非一般的凡夫俗子,可以将允祀扳倒的,若没有七窍玲珑心,也得有八仙之神通,所以狡辩除了徒增他的怀疑,别无用处,遂直言:“不单单是臣妾,百姓家对这位正得圣宠,又清心寡欲的王爷都了解,而臣妾和百姓们更了解的,是皇上。”
话锋一转,雍正中招:“了解朕?”
心里冷笑,天下之人,没谁能了解朕。
三春煞有介事道:“嗯,都了解皇上,都将皇上和康熙爷对比,都说康熙爷累皇上苦。”
雍正对此言论生出莫大的兴趣,问:“这话何意?”
三春道:“先皇勤于朝政,当然累,而皇上除了勤于朝政,还需时刻提防心怀异者作祟,焉能不苦。”
雍正纳罕:“心怀异者?是谁?”
心有异者,三春本意是指允祀,此事她说不说,近乎是公开的事,而此时的允祀已经给雍正限制自由,每天窝在家里,形同软禁。
所以三春说不说,对允祀已经没什么作用,说好话,帮不到允祀,说坏话,也不会增添他的罪责,允祀的罪责已经过多够大,雍正,就是奔着让允祀死去做的。
三春不十分了解皇家兄弟间的争斗,但她知道允祀眼下的情形,所以,为了救允礼,只能牺牲允祀,其实,允祀注定要牺牲的。
雍正问:“谁是心有异者?”
说这话时,他看了眼草拟到一半的圣旨,那圣旨的内容是将允祀撤去黄带子,在皇家玉牒中除名,并囚于宗人府。
三春佯装惶恐,屈身垂首:“皇上恕罪,后宫女人不得干政,臣妾一时疏忽,说了不该说的。”
雍正很想知道那心有异者是谁,竟让后宫嫔妃都知道了,遂说:“这里没有旁人,你只管说。”
三春故作迟疑:“是,都传,八爷……”
即使允祀非死不可,这话也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她心里对允祀道了句,抱歉,欠你的,来世还。
欲言又止,雍正已经明白,也不想就此事谈太多了,无论何时何地何人提及允祀,他都会不胜其烦,他忌讳的,不单单是和允祀之间的皇位之争,还有威望之争,一直以来,曾经的八阿哥,现今的八王爷,因其相貌堂堂,在外表上已经压了雍正一头,还因为允祀遇事冷静,处事圆滑,才能卓著,康熙时,就让一干大臣对他绝对拥护,他的威望超过雍正,所以他们兄弟间,除了皇位之争,还有威望之争,虽然雍正已经御极,还是耿耿于怀于这些。
再提允祀,雍正冷冷道:“你去给朕倒杯茶来。”
以此结束谈话。
三春屈膝应了,转身往外走,御茶房毗邻养心殿,是方便皇帝饮茶。
到了外次间,见角落中苏培盛正裹着衣裳在打盹,听见脚步声,苏培盛忙睁开眼睛,见是她,赶紧迎上来:“娘娘这是要回去吗?”
三春道:“皇上想喝茶。”
苏培盛哦了声:“奴才这就叫人去给万岁爷斟茶。”
三春眼珠子咕噜下,道:“皇上叫本宫去倒茶,谙达不必叫旁人了。”
苏培盛是个老狐狸,当即明白,皇上和这位舒嫔娘娘,还没有亲热够,就道:“奴才叫人陪娘娘过去。”
招手喊过一个当差的宫女,带着三春来到御茶房,而静香和青玉,也服侍在她左右。
御茶房,听着就是个煮茶的地方,可因为这是给皇帝煮茶的地方,所以不同凡响,整个御茶房当差的人,共计百多个,各司其职,名分不同,单单侍卫分出去好几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