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姑到底是直爽有余,脱口说出的话,收是收不回来了,舒兰亭就问:“姑娘知道是谁想害我和舒家人?”
与此同时,他想起了之前的那场火。
十九姑怔了怔,不便说出海大川和成云天,讷讷的敷衍着:“我,我只是猜测对方会是个功夫高深者,否则以舒大人现在的官位,还有舒妃娘娘在,一般人不敢随便动舒大人的。”
舒兰亭或信或不信,无意追问,就喊来管家,安排了十九姑和荼蘼的住处,特别交代,这是舒妃娘娘的朋友,也是大小姐静香的朋友,要他们好生招待。
于此,十九姑化名仇九姑,和荼蘼在舒家住了下来,在海大川家里荼蘼成了使唤丫头,在舒家,却成了座上宾,这让她有种脱离苦海的欢喜,唯有十九姑,时而发呆,荼蘼明白,她对海大川仍是余情未了。
就这样过了些日子,眼看庭中的树抽出新芽,风也软了,水也绿了,天也明媚了,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荼蘼说她也丰腴了,什么事都没发生,渐渐的十九姑开始怀疑三春的担心是不是杞人忧天。
这天舒兰亭没到衙门,十九姑百无聊赖,同荼蘼在廊上闲坐,急急走来舒家的一个丫头,朝她屈膝道:“仇姑娘,有人来找你。”
十九姑愣了,自己在京城没什么朋友,除了海大川,可他并不知道自己住进了舒家,到底是谁呢,就问:“那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
丫头道:“是位富家老爷。”
十九姑与荼蘼对望,彼此都知道此人是谁了,海大川最会乔装成富家老爷,只是讶异,他可真是手眼通天,这么快就知道自己的落脚之处,有心不见,却鬼使神差的道:“让他在门上等我。”
小丫头转身去了。
荼蘼问:“姑娘还打算与他来往?”
十九姑站起,坐得久了,于是伸展下四肢,道:“相识一场,人家来拜会我,不见恐不太好。”
荼蘼点头:“见是该见的,我劝姑娘别吃回头草,否则后患无穷。”
十九姑不置可否,打廊上走下,径直来到舒府大门口。
海大川正在门上等着她,见她来了,迎出,满面含笑:“不辞而别,原来是攀了高枝。”
十九姑听他言语讥讽,虽然没打算同他再续前缘,但也没打算同他一见面就吵,他不尊,十九姑索性不敬:“干卿底事?”
海大川吃了闷头一棍般,忽然发现这丫头打见了吕灵瑟一面,再不服自己管束了,心里气,面上仍旧堆着笑:“当然干我的事,谁让我喜欢你呢。”
没防备他会大大方方谈情说爱,十九姑脸色微红,扭头道:“你来找我什么事?我那里还忙着呢。”
海大川打怀中取出一物,递过去:“我找你能有什么事,当初说好了给你买个金钗的。”
十九姑只觉金灿灿晃眼,心里一丝丝甜蜜,还是道:“我是个江湖女儿,戴这些劳什子作何。”
海大川不容她同意不同意,将金钗插到她头上:“是江湖女儿终究也是个女儿,哪有女儿家不戴首饰的。”
十九姑抬手想取下,海大川挡住她:“常言说盛情难却,我买都买了,你不收,难不成我一个大男人戴着这个招摇过市吗。”
十九姑终于噗嗤笑了,瞪了一眼,噘嘴道:“那你就戴上给我看看,又不是没有男人戴这个,戏台上,公子馆,很多男人戴这个的。”
海大川故意沉下脸,假装嗔道:“你这丫头,惯会取笑我。”
十九姑美美的撇着嘴:“取笑你怎么了,不想给我取笑,你以后别来找我。”
海大川忙道:“好好,你愿取笑就取笑,你不想跟我回去也成,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住家了舒家呢?你何时同舒家人相识的?”
十九姑没有说出实情,只搪塞着:“无以为计,舒家刚好招护院,我就来了。”
海大川叹口气:“你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做护院,成何体统。”
十九姑很是不屑:“我一个江湖女儿,莫说做护院,走镖都干,能糊口就成。”
海大川再叹口气:“行了,我说不过你,你想留下就留下,不过我见这舒府好大,你能陪我到处走走看看么,算是让我这个穷鬼开开眼。”
人家有诚意破冰,十九姑便起了恻隐之心,道:“这事我得问问舒大人,刚好他在家。”
欲走,海大川一把拉住她:“别介,我一个大男人来找你个小姑娘,怪难为情的,我就是想同你走走聊聊。”
十九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