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害怕。”
允礼道:“我看能不能弄到草药,实在不成弄些姜块也行,你病了。”
三春起身扑进他怀中:“你比草药和姜汤都管用。”
允礼灵台突震,木然而站,僵立良久,方淡淡道:“我总得给你烧些热水来喝,发发表,也许就好了。”
把三春按坐,他去了厨房。
这里的人家都是夯土垒砌的房屋,经年的风雨蚕食,四下漏风,外面连着一间算是厨房了,翻出脏乎乎的粗陶大碗,又想找个水壶,没有,也就作罢,再想找点水来洗刷这碗,出了房门四下看,没有水井,他就知道附近定有河流,不然屋主人当初是怎么生活的,于是往别处寻找水源,果然在距离此处不远,一条小河清凌凌的流过。
他蹲下去,使劲清洗那碗,知道女孩子都爱干净,所以洗的很认真,洗干净后又装满了一碗水端进屋子,来到厨房,将水倒进那生着厚厚铁锈的锅里,如此反复,将锅里添了些水,然后架上两块木板以十字交叉,将装满水的碗放了上去,再取了柴火来塞入灶膛。
这样烧水得需时候,他即返回里面。
三春双手抱着膝头,正望着那火出神,听见动静,回头看,莞尔一笑。
允礼挨着她坐下来,看她的小脸通红,有些担忧:“似乎烧的厉害,脸都红了。”
三春笑说:“是火烤红的。”
允礼不信,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这么烫。”
三春又笑:“是火烤热的,真是个傻子。”
允礼喜欢她笑的样子,她的笑仿佛日初升,于自己心里光芒万丈,见她精神头还好,说明即使是病也不甚严重,遂放心。
只是,这样的时候,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默然相对。
三春却不老实,挪到他身边,倚靠过来。
允礼未免心猿意马,还是道:“不如你去炕上躺一会。”
三春摇头:“我一个人躺着会冷。”
允礼只觉一股血冲上头顶般,明知她暗示着什么,那正是自己许久以来的渴望,然,她终究是要远离自己的,她也不能孤老终生,她会有别个什么人来相伴,所以自己不能那样做,那样做会给她带来最重的麻烦,于是道:“我去看看水烧开了没有。”
霍然而起,径直走了出去。
三春嘴角勾起一抹狡诈的笑,还煞有介事的握紧拳头,自言自语:“你即使是齐天大圣,也跑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厨房,允礼盯着那锅,费了好大的气力,碗中的水终于咕嘟嘟冒出气泡,他咬牙挺着烫手,将水碗端了出来,在别处凉了一会子,待感觉不那么烫,端进去给三春。
三春俯视水碗若有所思。
允礼以为她嫌脏,道:“放心吧,我洗了很多次。”
三春不是怕脏,曾经流落在外,什么苦没吃过,三春是在想,自己贴身荷包中那块类似油酥糕的药,给雨水浸泡,大概没了药效了。
接过水碗喝了几口,水很苦,也很涩,远不如宫中玉泉山上的泉水好喝,可对于她,这水是允礼烧的,她就觉着味如甘泉。
为了发表出汗,她将一碗水都喝了,体内一热,外加火的烘烤,果然额头开始冒汗,笑对允礼:“王爷烧的水比灵丹妙药还管用,我好了很多。”
允礼立即道:“那我们继续赶路。”
三春一怔,眼珠一转,听话的站起,却故意一个踉跄,哎呀一声:“我的脚好像扭了。”
允礼道:“无妨,我抱你上马。”
说着抱起她,三春挣扎:“我们可以在此住一夜。”
允礼知道她的小心思,摇头:“荒山野岭,孤男寡女,不成。”
三春看看天色:“都这时辰了,夜里赶路不易。”
允礼抱着她大步流星:“你忽略了我的马可是汗血宝马。”
三春还想力争,允礼已经将她送上马背,然后自己也上了去,唤马前行。
就这样又赶路些许时辰,至半夜时分来到一个镇店。
虽是镇店,终究夜深,街上静悄悄的,偶尔更夫经过,暗夜中如同鬼魅。
三春打了个喷嚏,还咳嗽几声,问:“这么黑,我们哪里去找废弃的宅子?”
允礼目光极力在搜寻:“我们或许可以找到客栈。”
三春有些尴尬,此是镇店,住宿当然可以选择客栈。
一路上允礼都感觉她紧贴着自己的身子忽而冷的发抖,忽而烫人,知道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