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病着,眼见有家门口悬着大红的灯笼,灯笼上四个个墨黑大字——如家客栈。
允礼催马过去,至客栈门口跳下马,扣动门板,半晌里面有人懒洋洋的问:“谁呀?”
允礼道:“店家,我们投宿。”
里面的人打着长长的哈欠,嘟囔着:“这么晚。”
接着门给打开了,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脑袋,观装扮应该是个伙计,他看了看允礼,面貌清朗,不像是恶人,再看看马上的三春,如花似玉,更加放心,于是将门敞开:“进来吧。”
允礼抱下马上的三春,将缰绳交给那伙计道:“草料要精,水要干净。”
伙计应着:“您给足了银子,这马就是想吃龙肉我都能弄到。”
允礼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根本没带银子,也还是道:“银子不会差,再给我们两间上房。”
那伙计猛回头打量下他和三春,奇怪的问:“两间?”
允礼晓得他误会了自己和三春,待想解释,三春偷着在下面拉了拉他的衣袖:“一间,小哥你听错了。”
那伙计于是掉头牵马走了,口中还嘀嘀咕咕:“我说嘛,三更半夜,不是夫妻那就是私奔的淫夫**。”
允礼皱皱眉。
三春轻声道:“人家说的没错啊,三更半夜来投宿,不是夫妻定是淫夫**。”
允礼冷哼一声:“是这伙计少见多怪。”
三春耸耸肩:“那好啊,你跟伙计说,我是堂堂的舒贵妃,你是堂堂的果亲王。”
允礼无语,拔腿进了店内,那伙计不多时也回来了,给他们安排了一间房,说是上房,非常简陋,这种小地方,比不得京城,京城那些大客栈的天字一号房,装潢考究,甚至可以说是奢华,而这里,只一床一桌而已,好在还算干净。
那伙计又给他们提了壶热茶来,还附带一叠粗糙的点心,允礼正想说谢谢,伙计道:“这些和房钱一块结算。”
原来不是免费的,允礼随身应着:“可以。”
那伙计静静的看着他:“爷,银子呢?咱们这里的规矩是先付房钱。”
允礼有些不高兴:“你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伙计撇撇嘴:“难说,人不可貌相。”
允礼顿时来了脾气,三春却又偷着拉了他一下,道:“相公,咱们给人家银子就是。”
允礼蹙额看着她,暗道我哪里有银子。
三春却微笑着从身上摸出一块足有十两的银子递给伙计:“够吗?”
伙计立即眉开眼笑:“够了够了。”
说完续道:“二位歇着吧,眼瞅着天快亮了。”
他走出去,关上门。
允礼惊愕的看向三春:“你哪里来的银子?”
身为贵妃,出门何须带钱,正如他,身为王爷,也不曾带有一文钱。
三春朝门口努努嘴:“取之于他,用之于他。”
允礼愕然,方明白她是偷那伙计的,自己都不知这丫头何时下的手,如此神技,可谓神偷了。
三春突然咳嗽起来。
允礼见状,忙道:“我去给你买药来。”
三春一把拉住他:“这时辰你去敲药房的门,人家以为是匪患下山打劫呢,算了,天亮再说吧。”
允礼犹豫:“可你病着。”
三春道:“睡一觉也说不定就好了呢。”
允礼点头:“好,那你赶紧睡吧。”
三春环顾这间房,只一张床,便问:“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