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走在河汊边,能感觉到热气扑面而来。
多年以来,人们沿着河床走路,河床中间被人们踩成了天然的一条硬路。
摩托车的速度加快一点,秦海迎面感受到微凉的风。
自打出狱以来,秦海一直把头发理成板寸的形式,微凉的河风吹过头顶,他感受到田野的宽阔与自由的气息,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远远地望去,有一位老者正在河边聚精会神地钓鱼。
等走近了,他感觉这位老人的背影有些熟悉。
,!
没有错,这老者正是秦海的小学语文老师杨其昌。
“杨老师!”
“哦,秦海吧!”老人回过头来,稍微一愣,然后就认了自己的学生。“你啥时候回村来的?”
杨其昌对秦海的印象是极其深刻的。因为在他教过的学生之中,秦海是聪明而且学习最刻苦的一个。
“我刚回来。”
“我可是好几年没见到你了。”说着话,杨其昌已经慢慢地站起来,与秦海隔着一条小水沟。
“是的。杨老师,你看起来身很结实,我觉得你应该已经退休了吧?”秦海边说着,把摩托车停放稳定,绕过水沟,来到杨其昌的身边。
“一晃,多少年了,打你上了高中,咱们见面少了。不过最起码,那时候你还回家过暑假什么的,我还记得……”
“可是,后来,我想回来人家不让我回来了。”
“秦海,哎,怎么说呢,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但我是相信你绝不会干违法的事情的。”老人注意到了话题的尴尬,索性主动说出自己的观点。
“但没准,我现在真的想干点违法的事啊!”秦海的话里,有自嘲,也包含了只有自己能够理解的一语双关的意味。
“那可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我要是知道了,可饶不了你小子!哈哈!”老人听出他的自嘲,也随着开起玩笑。
“你还是赶紧钓你的鱼吧。”
“钓啥鱼,你这一来啊,鱼都被吓跑了。”
说着话,老人把一个小马扎递给秦海,两个人都在河边坐下。
“说说,秦海,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现在自食其力,很好,杨老师你就放心吧。”
“你以后啊,要常回咱村里来看看。不然时间太长了,我可就不认识你了。”
秦海突然觉得,老师说得对,自己之所以不愿意回村,其实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过去。特别是不愿意面对刚刚失去这四年的时光,自己还没有完全从自怜与自卑中走出来。
他想到程欣欣曾经说自己自卑与自怜的话,现在突然感觉,程欣欣说得很对。
秦海感觉到自己被程欣欣看透的感觉,总是被人看透,是一种说不出的失败感。
“杨老师,我给您丢脸了吧?”
“傻话,我相信,你秦海不是一般的孩子,肯定不是。我看不错人。”杨其昌说着,竟然有些眼眶发红。
他怕秦海看到,就扭过头去整理自己的渔竿,但看着鱼竿也没有动静。
“秦海,你今天是来参加秦树安的葬礼的吧?”
“没错,但是他秦双开并不领我的这个情啊。”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啊。”
“难道我不该来吗?”
“你该来,你应该来,而且我希望你以后,要常回到村里来。”
“可是我担心我出现,会给咱们村带来不安宁。”
“秦海啊,你看这片河沟子,我天天到这里来钓鱼,有时候深一脚浅一脚地,就天天搞得自己两脚泥呀。但是我要是不来,我是肯定钓不到一条鱼的。”
杨其昌正说着,只见鱼竿一晃动,远处的鱼标被拉下去得很快。
“哎哟,来了。”
鱼竿慢慢地收起来,随着鱼线提起,一条大鲫鱼活蹦乱跳地被拉了上来。
“你不来,就钓不到这家伙!”
“这条鱼不小。”
“可是你不来,就钓不到它,知道吗?哈哈哈……”杨其昌爽朗地笑着,从一个装满水的大塑料桶里拉出鱼篓子,把鱼扔到鱼篓里,又把鱼篓放回桶里。
“知道了,杨老师。”
“知道了就好啊。今天啊,你就跟着老师家里去,咱炖鱼吃。你可不能说不去昂。”
秦海就陪着杨其昌在河汊里坐了一上午。
杨其昌,给秦海讲述了秦公堡秦氏家族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