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鹤脸色巨变,“这……难道是发现殿下不在东宫?但怎么找来得这般快?”
他们这个地方,陆熠在帝京的那帮手下查了三年都没查到。
陆时也脸色一变,却是苦恼的笑了笑。
糟了个大糕!
他忘了,陆熠铁定是让暗卫盯着他的。
以及……当时在这里他以迢迢的身份和陆熠接触过的。
虽然那天晚上他脸上带着妆,光线也昏暗,还披头散发,陆熠也一副没什么兴趣多看他的样子,未必看清了他的长相,但……陆熠肯定是想起什么别的蛛丝马迹了。
“你从密道走。”陆时当机立断对沈青鹤说道。
沈青鹤却道,“殿下和我一起走。”
陆熠肯定是知道自己在这里,他跑了之后更不好交代,而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不必,你走就行。”
“殿下……”
陆时一个眼神瞥过来,沈青鹤立刻噤声了。
他站起来,飞快的说道,“万望殿下保重。”
说完咬着牙匆匆闪身到这间房屏风后的床榻处,按下机关。
其实从那晚生辰宴上,他就一直没能忘记当时大将军对待殿下的态度了。
身居高位,甚至可以说手握整个南月江山的摄政王,却单膝跪在殿
这一幕不仅震惊了大臣,自然也震撼了沈青鹤。
自那以后那幅画面就没能从他脑海里出去。
那个暴戾恣睢,残忍嗜杀的人,对殿下到底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思?
沈青鹤甩了甩头,先把这些杂乱的思绪从脑海里甩掉,透过屏风又看了一眼外间那个朦朦胧胧的身影,这才转头进了密道。
陆时见沈青鹤走了,又对玉娘道,“别慌,他不是来杀人的,你去,把云云叫来吧,就当我是来饮酒作乐的。”
玉娘一看陆时那淡定自若的模样,慌乱的心情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也是,没什么好慌的,对于这一天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设想过了,也早就做好了面对一切残酷后果的准备,无论结局如何,都死而无悔。
“是。”
她脸上是一副孤注一掷的坚定,迅速的出去安排去了。
陆时怔了怔,后知后觉玉娘应该是脑补了什么东西,但现在也来不及再去安抚她。
*
陆熠最终还是直奔最高的那间阁楼,却在十一诡异的注视下,不是直接抬脚就踹,而是先敲了敲门。
敲……敲门?!
将军这是在提醒里面的人他来了,赶快整理一下以免让他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而失控发疯吧,是吧?
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十一见将军又抬手敲门,艰难张口,“将军……房内,应该没人。”
他们内力深厚,探一探就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活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十一感觉将军好像松了一口气。
他还是推开了门。
里面确实也没有人影,十一正要放下心来,就见将军蓦地大步朝房内的美人榻走去,伸手拿起个什么,那眼神简直可以冰封千里。
十一瞟了一眼又一眼,依稀仿佛似乎……啊,那应该是殿下佩过的玉。
而且如无意外应该是将军亲手给他戴上的。
十一面瘫着脸垂下了眼睛。
完了,心尖尖这回估计也得吃苦头了。
正在这时,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出现在房门口,脸上的笑有那么点勉强,“不知贵客来临,玉娘给两位赔个不是。”
玉娘,金风玉露的老板,在帝京也挺出名的。
十一道,“今早是不是有位小公子过来了,他在哪里?”
既然都弄出这么明显动静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主要是,他知道将军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并且因为在青楼女子房里看到自己送给心尖尖的玉佩,已经快要气疯了。
不如直接问吧。
总感觉将军在失控边缘反复横跳,只有塞在殿下身边的时候会特别稳定。
玉娘刚才就被陆时叮嘱如果找过来的人问起要怎么样。
所以她闻言先是表情变了变,显得有些支吾,还想粉饰太平似的,“爷说笑了,这青天白日的,哪有人会——”
一截沉甸甸的刀鞘已经压在她脖子上。
玉娘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火速滑跪,“是,是是,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