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上头下令不许任何人探视那位……
嗐!可这可是尊贵的皇子殿下啊,他就一小狱卒,难道他还能拒绝皇子的命令?
这么一想狱卒便心安理得的点点头,半点也没有想起自己在这个昭狱里也属于难缠的小鬼,多少进来的达官贵人在他手里吃了苦头,那些贵人也曾有同样是贵人的亲眷想施压或者求情,他可从来没有破例过。
“那殿下您小心些,如果有任何事都可以大声唤我,我就在外面。”
“有劳。”
注视着狱卒颇有点恋恋不舍的走了,陆时这才又抬脚朝着前面走去。
昭狱里确实阴冷,气味也不太好闻。
好在这边牢房应该没怎么关人,他连续走过好几间都是空的,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味道。
陆时走得不快也不慢,偶尔会忍不住轻轻咳两声,脚步声却是轻不可闻。
直到一直走到尽头,透过牢门,他看到了里面那个身影。
陆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昭狱里果然没有床。
第二个念头是:哥哥的身材保持得还是挺好的。
牢房中,正盘着腿坐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来,看到陆时的那一刹那表情也没怎么惊讶,甚至还皱着眉。
“这个时辰,殿下应该好好在寝宫安睡。”
陆时勾唇笑了,“听说将军被下了大狱,孤怎能不亲眼来看一看呢?万人之上一朝成为阶下囚的感觉如何?”
四目相对,气氛逐渐变得紧张且压抑起来。
*
“皇兄……他真是那么说的?”
“是。”
“果然,先前的一切都是虚与委蛇吧!也是,毕竟是灭门的血仇,朕就知道,怎可能……”
“陛下准备如何处理这位殿下?”
“啊?处……处理?老师,这就不用吧……”
“陛下糊涂,这几天朝野中的动荡陛下还没看清吗?他暗地里发展了这么多势力,用漫长的时间布置了这么大一盘棋,你以为,他只是为了除掉一个摄政王?
别忘了,陛下您的父亲也是他的仇人……”
陆旻有些焦躁的用食指抠了抠自己拇指指甲缝,久久说不出话来。
“奉,奉旨办公,还请将,将军不要为难我等,和我们走一趟……”
陆熠偏了偏头。
仅仅这一个动作,竟然吓得离得近一些的一个侍卫腿一软噗通跪下了,其余侍卫也一个个如临大敌。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位凶名赫赫的杀神并没有要大杀特杀,他只是偏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东宫,然后就道,“走吧。”
“啊?啊!是……不对……”傻眼的皇宫侍卫还没搞明白,已经见到那挺拔高大的身影气定神闲往前走了。
于是他们也只能傻乎乎的跟上去。
这副场景,这架势,哪有半点捉拿犯人的样?甚至显得很滑稽。
像是一群废物跟班在跟在大将军身后小心翼翼尾随。
可惜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样子究竟有多怂。
估计这些半吊子侍卫一辈子都没能想通,他们到底凭什么,居然真的把陆熠‘捉拿归案’了。
当然,这不妨碍他们用‘老子当年还捉拿过摄政王’这件‘丰功伟绩’吹嘘了一辈子。
*
权倾朝野,暴戾恣睢,只手遮天的摄政王被下了昭狱。
紧接着在极快时间内,朝中乃至帝京依附于摄政王的无数大小势力被一一击垮拔除。
至于别的,比如真正效忠于摄政王的那些势力和心腹,最重要的兵权等等,虽然还需要时间铲除和收回,但那也是早晚的事而已。
“太轻易了,朕总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陆旻在御书房走来走去,跟自己的心腹暗卫絮絮叨叨。
他的心腹暗卫是父亲留下来的死士,对他无条件忠心耿耿,各方面陆旻都觉得很满意,就是……像个哑巴。
但是有些事他也没地方说,只能继续逮着自己的暗卫‘祸害’。
“会不会,这又是摄政王的一个阴谋?朕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你说,他真的好好的在昭狱里了吗?昭狱里那个真的是摄政王?不是什么人假扮的吧?”
暗卫硬邦邦的回答,“确实是摄政王无误。”
陆旻连道了三声好,抓过书桌上的酒壶就往嘴里倒。
看得出来他今晚真的是太高兴了,这已经是第二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