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奉旨办公,还请将,将军不要为难我等,和我们走一趟……”
陆熠偏了偏头。
仅仅这一个动作,竟然吓得离得近一些的一个侍卫腿一软噗通跪下了,其余侍卫也一个个如临大敌。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位凶名赫赫的杀神并没有要大杀特杀,他只是偏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东宫,然后就道,“走吧。”
“啊?啊!是……不对……”傻眼的皇宫侍卫还没搞明白,已经见到那挺拔高大的身影气定神闲往前走了。
于是他们也只能傻乎乎的跟上去。
这副场景,这架势,哪有半点捉拿犯人的样?甚至显得很滑稽。
像是一群废物跟班在跟在大将军身后小心翼翼尾随。
可惜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样子究竟有多怂。
估计这些半吊子侍卫一辈子都没能想通,他们到底凭什么,居然真的把陆熠‘捉拿归案’了。
当然,这不妨碍他们用‘老子当年还捉拿过摄政王’这件‘丰功伟绩’吹嘘了一辈子。
*
权倾朝野,暴戾恣睢,只手遮天的摄政王被下了昭狱。
紧接着在极快时间内,朝中乃至帝京依附于摄政王的无数大小势力被一一击垮拔除。
至于别的,比如真正效忠于摄政王的那些势力和心腹,最重要的兵权等等,虽然还需要时间铲除和收回,但那也是早晚的事而已。
“太轻易了,朕总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陆旻在御书房走来走去,跟自己的心腹暗卫絮絮叨叨。
他的心腹暗卫是父亲留下来的死士,对他无条件忠心耿耿,各方面陆旻都觉得很满意,就是……像个哑巴。
但是有些事他也没地方说,只能继续逮着自己的暗卫‘祸害’。
“会不会,这又是摄政王的一个阴谋?朕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你说,他真的好好的在昭狱里了吗?昭狱里那个真的是摄政王?不是什么人假扮的吧?”
暗卫硬邦邦的回答,“确实是摄政王无误。”
陆旻连道了三声好,抓过书桌上的酒壶就往嘴里倒。
看得出来他今晚真的是太高兴了,这已经是第二壶酒。
陆旻的酒量自然是不太好的,喝了这么多酒,逐渐就有些醉了。
他依旧有些喋喋不休,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恐惧与屈辱,咒骂着陆熠,一会笑一会哭,最后又提着他那把除了花里胡哨没什么杀伤力的天子宝剑,指着暗卫叫他不准把今天听到的话看到的事说出去半个字,否则就杀了他。
终于扳倒了头顶上的大山的少年天子,高兴屡屡失态,一闹闹到半夜。
与此同时,昭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昭狱历来都是人们避之不及的地方,因为这个地方进来的人基本就没能囫囵个出去的,就算不死,再出去也去了半条命,或许是常年被血腥和死亡浸泡着,这个地方总是显得压抑又阴森,味道更不好闻。
一身雪白的尊贵殿下却踏入了那条潮湿肮脏的走廊。
狱卒陪着小心,不断提醒着这位金尊玉贵的大人物脚下哪儿有脏污,又陪着笑说这里实在太冷,需不需要为殿下多点几个火盆。
陆时摆摆手说不用。
眼瞧着他前面的地面有个小小的坑,里面还积着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水渍,狱卒看他那双雪白的靴快要踩上了,情急之下连忙伸手要去扶一把,然后就被斜刺里伸出一条胳膊给挡了回去,甚至搡得他差点往后摔倒。
狱卒被吓了一大跳,一抬头看到像鬼一样突然出现的青衣少年,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人哪儿冒出来的?刚才根本没看见有这个人啊!!
难道是刺,刺客?
他下意识要去摸自己的刀,听到那尊贵的大人物说道,“这是孤的护卫。”说完偏头对青衣少年不轻不重的说了句,“不得放肆。”
林执刷地收回手去,又无声无息的缩回黑暗中。
狱卒揉了揉好几下眼睛,再去看那人藏着的地方,反正是看不见人了。
狱卒无法理解,但感觉大为震撼。
“咳咳……还有多远?”
“啊!经过前面那排牢房,最里面那间就是了。”他连忙回神。
“多谢,不用跟着,孤想单独过去。”
狱卒犹豫了下,但对上陆时那双平静的眸,拒绝的话下意识就咽回去了。
虽然有点不合规矩,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