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熠没有回答他,他也没勉强,随手在房间找了个手电筒,就出门了。
陆时走路没声音,他出了房间甚至出了家门的事情王桂香母子一无所知。
这一天这两母子已经身心疲惫,又惊又累,田有粮在地上打了个地铺对付着睡,王桂香睡自己的床,很快他们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但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马上他们的安宁就没有了。
母子两个同一时间陷入了内容不同但恐怖程度不相上下的噩梦里。
如果此时有玄门中人在,就会发现在这母子两睡觉的卧室墙壁一角,有一道由阴气画成的阵法,这阵法此时正在幽幽运转,正是把这两人拖入噩梦中的元凶。
外面天正黑着。
农村里的夜晚都是这样,到处黑压压的,不像城市有那么多霓虹闪烁。
但是这里的星星月亮反而还要亮一些,而且陆时上个位面是古代位面,对这种‘摸黑’已经挺习惯。
他打着手电筒,出来走了一路也没遇到一个人。
想来是田大诈尸的事情把村里人吓够呛,一个个都早早关门落锁不敢出来了。
“这个村的坟地在哪啊?按理来说那里应该是阴气最盛的地方吧?”他声音轻轻的和阿飘熠说话,手里的电筒中照射出一束暖黄色的光,随着他的走动轻微的晃动着。
“哥哥,你能感应到吗?能的话你带路,不能的话我去随机挑选一户幸运人家敲个门,问问他他们村的坟地怎么走。”
凉幽幽又贴着他颈窝蹭了蹭,然后晃悠悠离开了这个位置,落在了他手腕上,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温柔的牵引力。
陆时勾勾唇,顺着那力道的方向走着。
“没想到来到这里和哥哥的第一次约会,竟然是月下散步呢,还挺浪漫。”
眼前出现了红色字体,血淋淋的,看起来还怪惊悚:哥哥是谁?
陆时:“……”
“是你啊,熠哥。”
他感觉手腕上刺了一下,不是很疼,但存在感十足。
仿佛是这只阿飘并不相信他的话,认为他藏着什么秘密。
他确实不太信,哪怕他现在是个记忆缺失乃至很多常识都丢失的新鬼,他也分辨得出来,这个人类叫哥哥时的那种熟练和亲昵。
那就不可能是在叫他,毕竟他和这个香甜的人类从前并不认识……吧?
明明也是很正常的一个微笑,但是王桂香硬是被吓得连连后退。
要不是身后站着人,她可能就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但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自己太过丢脸,想到身后这么多人呢,她马上胆儿就肥了起来,叉着腰冲着陆时色厉内荏道,“你,你用不着吓唬老娘!你当老娘怕吗?”
陆时往旁边挪了一步,偏头看着她,那意思是:不怕死的来?
他的身后是乌黑乌黑的一片,就像是一张怪兽张着的大嘴,给人一种敢走进去就会被一口吞掉的怪异惊悚感。
而且不知怎的,王桂香忽然感觉周身变得越来越冷,就好像气温无端端的骤降十几度那种。
她怂了,嘴巴上叫得再凶,愣是不敢踏进自己家门一步。
而他身后那群乡亲就更不要说了。
“不进?
既然这样,就不要再吵吵嚷嚷扰人清梦。
虽然我脾气好,可是有的人……
哦不,或许不是人,脾气可真的不太好呢。”
他那双冷漠又出众的凤眸淡淡扫过每一个人,紧接着在大家鸦雀无声的惊恐中不甚温柔的关上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年纪大点的老汉问道,“田大……真不见啦?”
王桂香表情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大家都很惊悚,有个女人嘀咕道,“该不是那小浪蹄子搞的鬼吧?”
田家村女人们嘴里的小浪蹄子就是陆时。
每个女人都觉得陆时会勾引他们家男人,对他的观感极其不好,态度也极差。
王桂香道,“我亲眼看到他……他坐起来的。”
田有粮在旁边惊恐万状的点头,“我还被鬼给打了,打了几次,我眼睛都快疼瞎了,我亲眼看着我嫂子和他说话的,你们怎么还不信?”
老汉道,“但现在田大不知所踪啊,具体是什么情况说不清楚,对了,桂香妹子你不是说有个大师吗?”
王桂香道,“大师不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