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书礼非要好好的向陆时证明自己不是个骗子不可。
然而奇怪的是明明一开始这里全是冲天的阴气,却像是在某一刻毫无预兆的全部消失了,他愣是再没感受到一点。
而且一开始看到的围绕在陆时身上的阴气和煞气,那种程度压根就不是开玩笑的。
这么反常的情况让宣书礼更加不敢轻视,总觉得很有可能遇到了个大的。
他虽然家世好,从小到大都受人吹捧,但其实这些年玄门子弟已经一代不如一代,本身的本事并不大,加上初出茅庐没什么经验,其实心里也是没底的,有点想给家里的长辈求助,又觉得自己带着气出来的时候放下了豪言壮语,就这么求助太没面子。
最后打定主意先观望着。
他请求在陆时家里暂住,陆时表现得不怎么乐意的样子,不过最后凭借着他软磨硬泡的功夫和嘴甜的劲儿,还是住下了。
然而当天夜里又一次出现了凶案。
依旧是和田武一家一样,全家都死了,死状也一模一样,心脏被挖走,血和内脏流了一地,全家人包括家里的鸡狗没有一个活口。
整个田家村都炸了锅,被浓重的恐惧给淹没。
现在人人自危,但待在家里也压根没有安全感,无论是锁好门窗闭门不出,还是想躲在哪里,似乎都逃不开。
老村长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最后看着自己才两岁大的小孙子,咬着牙说要报警。
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
因为信号断掉了,信息根本传递不出去,只能让人跑一趟。
但是老村长有预感,很有可能这人也出不去。
整个田家村好像蓦然被隔绝成了一座孤岛,那暗处的凶徒如同戏耍折磨猎物的恶魔,要一点一点的,把所有人都赶进恐惧与绝望中,再杀死。
宣书礼一脸严肃的在死者家进出了好几趟。
惨死之人却找不到半点怨气和阴气的存在,这实在是太怪了。
就算大多数普通人死后阴魂因为薄弱很快就会消散,但是横死不一样。
而且就算再薄弱的阴魂,多少也会留下一丝痕迹,可是他什么也没察觉。
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这个凶手要不就不是人类,要不就是很厉害的同行。
玄门之中也不是没有败类。
尤其这几十年灵气日益枯竭,不少修行的人因为贪欲或者执念,走上了歪路,各种邪门残忍的修行方式层出不穷。
宣书礼不眠不休的顶着巨大的压力去追查,终于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是一个阵法。”
他看着第二户死者家屋后一个非常隐蔽的位置,用脚尖把那些看似杂乱丢弃的一堆垃圾扒拉开,朝陆时解释,“你看,这些线条。”
陆时低头瞥了一眼,地上露出来一些横七竖八的线条,乍一看上去就像是小孩无聊的时候用树枝之类的在地上乱画的涂鸦。
“我不认得这是什么阵,但是这个符我总觉得有一点点眼熟。”
宣书礼拿着手机喀嚓喀嚓拍照。
“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我得想办法和家里取得联系。”宣书礼说。
陆时可有可无,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天际滚滚乌云,“你可能立了一个fg。”
宣书礼有点懵逼,“什么?”
“没什么,要下雨了,回了。”
陆时转头慢悠悠朝田大家里走去。
宣书礼左看右看了一下,用脚尖把那些垃圾又扒拉回来遮住了那个鬼画符,连忙跟上了陆时。
“陆哥,那个……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陆时懒得开口,只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示意:说。
宣书礼对陆时的性情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也没觉得陆时这样的态度让人不舒服,说道,“你……看起来和这个村子真的有点格格不入,真的是田家村的人吗?”
“所以你在这村子上蹿下跳了好几天,到底发现了什么呢?”
口吻倒也不是很讽刺,但宣书礼莫名羞愧了。
世家出来的小公子,从小估计也是没什么波折的长大,单蠢成这个样子长辈也真放得下心让他一个人出来历练?
能活着走到这里还真是不容易。
陆时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宣书礼好像莫名就看懂了他的情绪。
他更羞愧了,脑袋都快垂到胸口。
真是好命啊。
陆时莫名被触动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