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书礼一脸严肃的在死者家进出了好几趟。
惨死之人却找不到半点怨气和阴气的存在,这实在是太怪了。
就算大多数普通人死后阴魂因为薄弱很快就会消散,但是横死不一样。
而且就算再薄弱的阴魂,多少也会留下一丝痕迹,可是他什么也没察觉。
这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这个凶手要不就不是人类,要不就是很厉害的同行。
玄门之中也不是没有败类。
尤其这几十年灵气日益枯竭,不少修行的人因为贪欲或者执念,走上了歪路,各种邪门残忍的修行方式层出不穷。
宣书礼不眠不休的顶着巨大的压力去追查,终于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是一个阵法。”
他看着第二户死者家屋后一个非常隐蔽的位置,用脚尖把那些看似杂乱丢弃的一堆垃圾扒拉开,朝陆时解释,“你看,这些线条。”
陆时低头瞥了一眼,地上露出来一些横七竖八的线条,乍一看上去就像是小孩无聊的时候用树枝之类的在地上乱画的涂鸦。
“我不认得这是什么阵,但是这个符我总觉得有一点点眼熟。”
宣书礼拿着手机喀嚓喀嚓拍照。
“这已经不是一件小事,我得想办法和家里取得联系。”宣书礼说。
陆时可有可无,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天际滚滚乌云,“你可能立了一个fg。”
宣书礼有点懵逼,“什么?”
“没什么,要下雨了,回了。”
陆时转头慢悠悠朝田大家里走去。
宣书礼左看右看了一下,用脚尖把那些垃圾又扒拉回来遮住了那个鬼画符,连忙跟上了陆时。
“陆哥,那个……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陆时懒得开口,只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示意:说。
宣书礼对陆时的性情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也没觉得陆时这样的态度让人不舒服,说道,“你……看起来和这个村子真的有点格格不入,真的是田家村的人吗?”
“所以你在这村子上蹿下跳了好几天,到底发现了什么呢?”
口吻倒也不是很讽刺,但宣书礼莫名羞愧了。
世家出来的小公子,从小估计也是没什么波折的长大,单蠢成这个样子长辈也真放得下心让他一个人出来历练?
能活着走到这里还真是不容易。
陆时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宣书礼好像莫名就看懂了他的情绪。
他更羞愧了,脑袋都快垂到胸口。
真是好命啊。
陆时莫名被触动了很久远的记忆,眼神阴沉了一瞬,须臾又归于冷寂。
“我不是田家村人。”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多的没说。
宣书礼却一下子激动起来,“是吧,我看你真的不像,而且……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其实,莫名的有一种你很面善的感觉。”
陆时看向宣书礼,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宣书礼挠挠头,“就……不是在套近乎,真的觉得你有一点点眼熟。”
陆时心中微动,面上不动声色。
“那你是哪儿人啊?怎么会在这里的?那个……你真的是那行尸的,呃,伴侣吗?”
陆时眼神冷了下来。
宣书礼也在同时打了个寒颤,怎么忽然觉得身上好冷?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田大家门口,陆时刚推开门,里面就传来了惊叫声。
“是他,就是他,大师!”
王桂香的声音又尖又吵,刺耳得很。
陆时抬头,便见王桂香母子面容憔悴得像鬼一样,彼此紧挨着躲在后面,在他们身前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穿着一身陈旧道袍的老头。
“确实阴气冲天,一看就是鬼物上身,你们退后——”
“你要开始装逼了?”宣书礼的脑袋从陆时身后探出来,好奇的看向那个老头接话道。
老头:……
宣书礼是因为听到‘大师’两个字,DNA动了一下。
但是听到他说阴气冲天鬼物上身?
他看了下那因为他的接话而被噎住的老头,又看了陆时,再看向老头,“哪里有阴气啊?”
“小子,离那邪物远些,莫要被他的皮囊所骗了,到最后尸骨无存,别怪老道没有提醒你。”
宣书礼睁大眼。
那老头刷地从腰带处抽出别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