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好,朝阳的颜色带着抹柔和的金芒。
婠婠张开眼睛便见到自己那双角度放到刚好的腿。那一双腿皮肤光泽紧致自不必说,但凡有一丝丝的不好,也都对不住她常年的悉心养护。那形状线条在此刻的角度看,也甚是有些大长腿的即视感。
淡金色的晨辉将这双腿渲染的越发好看。
婠婠轻叹了一声,怎么从前就没发现她还有一双美腿。难道在阳光下看,当真有些不同?
婠婠准备换个角度,再自恋上一会儿。才一挪动姿势,无边的酸软便席卷了全身。
昨夜的回忆一点一点,无比清晰的涌回到她的脑海。
婠婠好生了愣了一会儿。
她——怎么能这样禽兽!
婠婠不敢转头去看凤卿城,她蹑手蹑脚的起身来,蹲在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衣衫。从头到尾不敢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便连呼吸都屏住了。
正要披上衣衫时,忽听凤卿城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婠婠,你怎么又睡完就不认人。”
婠婠僵了僵,然后镇定的将衣物穿好,道:“我去打些水。”
她径直了出了屋,走到了河边来。
这个时辰的河水还凉着,她掬了几把水扑在脸上,拍了拍面颊后格外的凌乱起来。
明明应该情深深意绵绵的进行一下心灵交流,正正经经的缱绻缠绵。怎么就歪了画风,怎么就转变成了深入浅出肉体的交流,且每一帧记忆都是那种前所未有的不可描述。
她怎么就能如此的禽兽?
不对,明明是他禽兽,是他禽兽在先的。
也不对,她没受伤而他有伤,禽兽的那个还是她。
还是不对,她分明很是温柔很是节制,是他禽兽,没错!
不对不对,是她计算着尚在安全期,强扑了他。她才更禽兽!
......
婠婠甩了甩,将满脑子的凌乱纠结都甩了出去。
禽兽配禽兽,珠联璧合,天生地设,实在是相配的不能再相配。
嗯,大家都是禽兽,实在没有什么好凌乱的!
婠婠打了水转回身来时,便见到凤卿城斜倚在不远处的一株芳树下,便似笑非笑的望过来道:“大清早发什么呆?”
朝阳给这一切的景物都披上了一层淡金色,他自然也没能例外。
此刻他的衣衫发丝上皆泛着一层暖暖的光晕,在晨风中微微的拂动着。因为正在笑着,那一双桃花眼此刻略带着月牙的形状。沐浴在晨光里,他眼眸中的神采越发的明亮。
婠婠笑起来,大大方方的道:“我在认真思考,我们两个到底谁更禽兽。”
凤卿城笑道:“我更禽兽。”
婠婠走到了他身旁来,凤卿城微弯下腰想要接过她手中的水。
婠婠又看了看他,怔了片刻后道:“你的伤......要好了。”
凤卿城点了点头,“是要好了。不过即便如此,你也先走不了。”
婠婠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凤卿城默了默道:“总要等你信事来至,再走不迟。”
待她信事来至,自然能说明她不会有孕。
他想了想,而后凑到婠婠眼前来,笑道:“我好像寻到了一个留住婠婠的办法。”
婠婠笑出了一排齐整雪白的牙齿,“的确是你比较禽兽。”
凤卿城自婠婠手里接过了水,两人并着肩往回行去。阳光肆无忌惮的满撒下来,无拘无束的山风穿林而过,摇出一片细碎的草叶沙沙。
这大自然的声响中间掺杂着两道对话声音。
“恒之还没告诉我,那很多种方法都是怎么知道的?”
“书上看的。”
“哦——拿来我看看。”
“婠婠,你饿不饿?”
“不饿。”
“婠婠我们去烤鱼罢。”
......
因着这么不知究竟谁禽兽的一夜,两个人在此滞留的时间又延长了一阵。白日里在山中散散步,偶尔摘些野果野花。晚上并着肩看那星空月色,偶尔去夜狩一回。
或是攀树或是下河,一切尽凭着兴致。
醒着时候总要拉着手,尽可能将对方印在眼底。入睡时候也要握着一双手,额触着额,同听着外面的风声水声。
日子这样一日日的过去,离时也便一日日的逼近。
仿佛只是一眨眼,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