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与潇尝试练字,但是集中不了注意力,一个字赛一个字的丑。
她觉得,可能是她的笔用久了,不好写了。
又觉得,今天的墨太粘稠,应该再加点清水。
最后研究出来,是这张手工纸跟其他张质感不相同,更薄更皱,是残次品!
写不好全是外部因素,难不成是她手笨的问题?
不是。不可能是。
她结束练字,盖上墨碟。
去把毛笔洗干净,悬挂起来。
在家里转悠了一圈,把浴室里柳墨的化妆品又从高到矮地收拾了一遍,叠了收回来的衣服。
忙完,柳墨还没回家,于是她继续开始工作。
葛曦给她发来消息,一张广角镜头的图片,虽然有点变形,但是内容看得出正常且温馨。
坐家里客厅看电视剧,爸爸在旁躺着吃西瓜,妈妈已经睡着了。
她父母很感激慕与潇,询问慕与潇怎么与孩子相处。
多陪陪孩子这种空泛的话,慕与潇没说,可能葛曦的心理医生已经说过那些了。
慕与潇不算专家,只是建议他们不靠语言去跟孩子同步,也就是即便互不理解,但要尊重,不要太多大道理和苦口婆心,站在葛曦的角度去看事情就好。
家长应当提供情感支持,而非具体的解决方案。
说到这,慕与潇有点心虚,因为她自己的家长,她还不知道怎么搞定呢。
十点十五,柳墨开门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慕与潇的藏青色衬衫,此时正坐着,脱下脚上的白色高跟,换上与慕与潇相配的黑白拖鞋。
慕与潇跑过去抱她,吻她的发顶,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她像现在这样爱着柳墨。
好像一间没有光源的屋子,被开了一扇窗户,突然明亮得自己都不适应了。
柳墨为她少有的热情表现心动了下,盘旋在心上愧疚、烦闷的阴影,也被这么一抱和一吻推散了不少。
“这么想我了啊?”
“我每天都很想你很想你。”慕与潇表白。
柳墨看着她,从她深情的眼眸里抽出一条线索,“还有呢?有话要对我说的吧。”
慕与潇眼睛笑得更眯起了些,纯真的笑容让她看上去比实际起码又小了三到五岁。
“我今晚没完成书法作业,只写了几个字。因为状态不好!明天再写好不好?”
柳墨抿出一个跟她一样深到眼睛都快没了的笑容。
“现在很会哈。心虚的时候先说情话。”
慕与潇想到自己小时候,一般都很乖,但是也有特别不想写作业的时候。
每当那个时候,她也会甜言蜜语哄一哄她妈。
但是高中开始她就没有过了,因为高中不再收作业了。
所以她妈妈实在想她说点感性的话时,就问她累不累,说作业不写完也可以,不想上学请半天假都行
。
她那时候感慨,母爱如山。
不过在这种时候想到她妈妈,这座山又有点沉了。
柳墨摸摸慕与潇的头,心里想,哪怕慕与潇再做几件“不完美”的事情也可以。
哪怕是犯点错都行,也会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关了灯以后,慕与潇轻声问:“今天很累吗,看上去心事重重。”
屋子里铺着均匀的暗色,柳墨侧卧对着她,以非常依赖的姿势在她身前。
柳墨的声音如同漂浮的羽毛,“潇潇,如果有人因为你是我女朋友,恶意点评你,你会……连带着怪我吗?”
慕与潇似乎明白了柳墨的心事,“跟你在一起是我的选择,而且骂我的也不是你,我为什么要怪你呢?”
答完,问她:“是有人又说起我吗?”
有时候她意识到柳墨很火的时候,除了看柳墨有多少粉丝,出席多少次活动,而是这种私生活被人反复提及。
柳墨默认,告诉她:“我会处理的。”
“说我什么呢?”
慕与潇推理:“各方面条件不好吗?”
在一段感情里,当事人会更注重情。
一部分人不离不弃,倾其所有,被夸有情有义;
而另一部分人,被蒙蔽,被束缚,被骂脑子不清醒,被下蛊了。
于是旁观者清,清到完全不考虑情分,他们更倾向于相信,所有感情的走向是后面一种。
因为前一种需要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