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的茄丁和软糯五花肉丁,一齐送进嘴里,还没嚼就能感受到那充盈的香气。
等一口咬下,煸透的茄丁和五花
() 肉立刻就在唇齿间化开,没有加过水所以味道格外浓郁,原汁原味儿的茄香让小道士非常满足,而那微凉的面条也相当的滑溜清爽,甚至于吃得都感动起来。
他错了,原来他吃了十几年的面,都还不懂面。
怎么面条能这么好吃啊???
同样都是超市里买的干面,也不见这姑娘用过什么特殊手法和调料,这面就是比他和师傅煮的要清爽顺滑。
他以前一直觉得面条总有点黏糊的感觉,可少煮一会儿,面条的口感又会有点生,而他手里这碗面,就煮的恰到好处。
原来有问题是人,不是面条。
而这臊子炒得更是令他惊为天人,他从没觉得茄子如此好吃过,他师傅就会清水煮茄子,他俩一致认为不好吃,后来铲了茄子苗改种了冬瓜。
他已经暗暗决定买点茄子苗回去,道观的菜园子里该重新迎来它的王者了。
本来还打算在主人家面前表现的矜持一点,但张梦蝶只觉得自己已经被这碗茄丁捞面给绑架了,心里想着斯文点,手和嘴却有自己的意识,控制不住地大口大口干起面来。
甘脆儿看着面前吃得忘我的小道士,心里还有点为他可惜。
唉,不能吃蒜!
甘脆儿自觉这道茄丁捞面,这简简单单的一碗蒜醋才是灵魂,那一点儿米醋的微酸和蒜末独特的辛辣,跟面条和茄子混合的时候,会产生一种特殊化学反应,那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奇妙滋味。
如果说茄丁加上五花肉只是非常好吃,加上一碟特调的蒜醋那就是神仙味道了。
甘脆儿美滋滋地挑了一筷子面吃了,微酸的蒜味儿就像是大夏天的晚上那一丝儿山里吹来的凉风,让人精神一振。
她也没空可惜不能吃蒜的张梦蝶了,端着面埋头吃得不亦乐乎。
甘脆儿没有必须小口小口吃东西还不能发出声音的习惯,在她看来大口吃饭,吃得香香的,那种吃饭的声音也算是吃到美食时的仪式感。
一般人如果面对“美食”还能小口小口慢条斯理地吃,那只能说,你面前的饭菜,还不够合你口味。
一时间,厨房里只剩下两人大口吃面的响动。
那是一种听着就觉得爽快舒适地享受美食的动静。
张梦蝶先开吃,也是率先吃完的,他放下筷子的时候,碗里已经吃得干干净净,只残留了一层略有些黏稠的汤汁糊在白瓷上。
他看了看碗里吃不上的汤汁,想了想端着空碗走出了厨房,没两分钟又折返回来,手里拿了个暄软的大馒头。
甘脆儿的面也吃完了,抬头看见他拿来的馒头,不怎么讲究地一伸手:“给我分点儿。”
张梦蝶也不含糊,把大馒头撕成两半,给甘脆儿递了一半。
随后,他俩就一人拿着半个白面馒头,将馒头撕成更小的一块,在碗里转了一圈,去吸那浓郁的汤汁。
馒头特别沾味儿,而且不会抢走任何菜的风头,拌啥都行,吸了汤汁后的白面呈
浅褐色,一口咬下去,淀粉水解时细微的甜和馒头暄软的口感又让这汤汁有了区别于拌面时的风味。
味儿不那么重,更适合吃到最后清一清口味。
最后,一碗面加半个馒头,将碗里的汤汁都吸得干干净净,两人这才放下碗。
吃饱的胃里暖洋洋的有些微涨,风扇呼呼地吹着,送来外头山里绿植的清新气味,舒适得很,懒洋洋地有些不想动。
两人就这么歇了一会儿,张梦蝶率先缓过来,十分自觉地取走两人用过的碗,勤快地洗碗去了。
甘脆儿也没阻止,吃了她的面洗个碗算啥?
她吃饱喝足闲了下来,眼睛一转看到了窗边燃尽的线香,这才终于想起那个饿死鬼的事情,连忙问道:“小蝶道长,我厨房里那个……你有眉目了吗?”
认真洗碗洗锅的张梦蝶想了想回道:“没什么大问题,人有三把火,这种游魂没法对人做什么,也压根儿进不了你的身,要不了多久就会散去,可以不用管的。”
“真的吗?”
“嗯,平时你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你半夜听到的那个声音,是你做饭太香招过来的,如果你不想理会的话当做听不见就行,或者不要三更半夜做好吃的,就不会招来它们。”
说着张梦蝶转过头看着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