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插手此事,以免遭到牵连,坦白说……”
他刻意压低语气,即使是在自己家里也依然警惕的扫了一眼周围,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继续:“坦白说,我并不觉得陛下会对风家网开一面,甚至担心您冒然插手,自己也会遭遇危险。”
司天怔了一下,似乎也没有预料到对方会是这样的言辞,但仔细一想,他的神色也不禁严厉起来,他本人和当今陛下明溪的来往很少,在对方仍是皇太子之时,也仅仅是在双极会上有过几次短暂的相遇,那真的是一个外表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公子,病弱的身体又平添了几分羸弱,会让人在不经意间卸下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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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以他这么多年对人对事的直觉,那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简单的人。
哎……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叹息,蹙起眉头再一次扫过眼前冷清的天征府,那一年救不了的人,弥补不了的遗憾,时隔八年仍会让内心隐隐作痛。
“你爹……怎么死的?”司天元帅奇怪的看着他,虽然目光依然平静如水,声音却是冷定如铁,“天征府的灭门案就是被当年的皇太子一人之力强压下去的,连先帝都没有太多深究,我记得你也是因为那件事才从中原昆仑山提前返回的,那一天天征府外被灵凤族的凤火包围,导致救援的守卫无法进入府邸,等第二天大火散去,府内已经无人生还。”
突然提及他心底的刺痛,萧千夜的眼眸一沉,低下头去。
司天细心的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反应,心里也越来越焦急——萧凌云和自己是生死之交,他的双眸曾在危机之时不受控制的转变为罕见的冰蓝色,可他这个小儿子的眼睛更是变成了一种摄人心魄的金银异色!每当不经意间和他的视线对视,自己都能明显的感觉到那双眼睛深处透着致命的危险!
像是另一人在透过这双眼睛,冷冷注视着飞垣上发生的一切。
两人在沉默之际,院子里突兀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萧奕白从内城折返回家,才踏进后院就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司天元帅,他先是惊了一下,随即停下脚步,认真的思索着眼前的僵持。
“呦,你也回来了!”司天瞬间就变了脸,笑嘻嘻的扑过去搂住对方的肩膀,不怀好意的道,“我跟你说呀,你这个弟弟的酒量也太差了,比你差远了,你平时没事要多锻炼锻炼他,这往后的日子里还有大把的应酬等着他去对付呢,一杯就倒,三杯就醉的不省人事,不行,不行的。”
萧奕白只是静静的想了一会,脸上也逐渐扬起笑容,扶住司天:“元帅似乎也喝了不少酒,闻着这种特殊的香气,你们难道是从曳乐阁出来?”
“咦……”司天拉长语调,凑上去,“你很懂嘛!你弟弟不行,那你来陪我再喝一点,走,我请客!”
话音未落,司天已经推推嚷嚷的扯着萧奕白往外走,萧奕白默默笑了笑,也不推辞。
“大哥!”萧千夜想叫住两人,只见萧奕白唇角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微微别过头冲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萧千夜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那两人究竟要做什么,他抬起手闻了闻自己身上扑鼻的花香味,还是用力蹙起眉头,露出嫌弃的神色,云潇捂着嘴偷笑起来,指指他的房间道:“之前太子……不对,是陛下差人送了一批新的衣裳过来,说是给你们预备过冬的,我都整理过了,是上好的料子穿着一定很舒服,快去换上吧,别总是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都看腻了。”
“我不爱穿那些,军阁有换洗的制服。”萧千夜唇角莫名泛起嘲讽的笑意,政权已经稳定下来了,陛下还是往天征府一直送冬衣,还真的不怕人言可畏啊。
“换洗的制服我也都整理好了,在一起放着呢。”云潇凑过去,眨眨眼睛,“虽然还是很想看你穿着师门时期那种长衫,不过……军装戎衣我也很喜欢,你第一次来昆仑,就是穿得那种衣服。”
萧千夜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八岁那年独自拜入师门的时候,自己的确是身着军阁的特殊制服,其实以他那个年纪是不可能有合身制服的,那是娘亲拗不过他软磨硬泡,带着他在街市的布庄里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相似材质和色泽的布料,然后买回来亲自为他定制的。
犹记得第一次穿上那身银黑色锃亮的“军装”,他开心的围着院子奔跑,捡起地上的树枝缠着父亲教他剑术。
那样简单纯粹的快乐,现在是再也不会有了。
萧千夜轻轻笑了起来,但是那样的笑容很快就堙灭消失,变成一种深沉的寂寞和哀痛。
“没事吧?”云潇握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