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觉得她话里有话,认真地看着她,“五妹,你有什么但说无妨。”
沈莞沉默了一下,“还是算了吧,我知道其实大姐,并不在乎有些事情。”
她起身,“就当是我叨扰大姐,多谢大姐送的补药。”
她示意涟音,涟音便拿起补药,一主一仆出了院子。
沈言有些懵。
柳嬷嬷说,“哎呀真是,这莞夫人这是怎么了,第一次这么不坦诚。”
沈言稍微斟酌,“她是很有心事,随她去吧。”
不过,楚翊还有别的心上人?这大概是沈莞多想了。
为了沈巧儿,楚翊可以很薄情,至少,他还不算一个太花心的人。
等经过了一座园子,涟音才道,“夫人为什么不把话说出来呢。”
沈言摇头,“说出来做什么,也只是我的猜测,给大姐增添了烦恼不好。”
每一次太子妃在外留宿,楚翊都会在她身上发泄,而且说的那些话,的确很让她怀疑。
可太子妃对太子完全没有那一份心,不管太子怎么样都与她无关,她又何必多嘴?
涟音说,“其他的夫人就别管了,尽快怀上太子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奴婢猜测,入府一年多来,侧妃迟迟没有怀上身孕,一定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太子妃又不可能怀太子的孩子,所以只能靠夫人,只有夫人再有了孩子,还怕太子不更加怜惜吗?”
提起怀孕的事情,沈莞脑海里浮起那一桩不堪回首的往事,她的孩子,就这样因为沈巧儿的残忍夭折,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个仇恨。
等有了孩子,她也必定会用生命去保护他!
梅来到沈言面前,“太子妃娘娘,迦辰王子再一次遇袭,这一次受的伤还要比上次更重。”
沈言只是风淡云轻道,“那些人都抓到了吗?”
“都在宫中消失了,所以迦辰王子十分生气,甚至对宫中有了怀疑。”
沈言微笑,“看来这一次和亲,会变成结仇之旅啊。”
而且,对方来无影去无踪,的确很像墨君逢的作风。
上一次遇袭,楚翊还没有把那些人揪出来,这一次显然更加棘手。
果然,楚翊全城搜寻了两天,一无所获。
他终究还是登上了沈言的院子。
沈言正在设计首饰,手中的笔尖轻巧地一勾,便形成了蝴蝶的蝶翼,虽然只是水墨,却让人感觉栩栩如生,随时跃出纸面,感觉到有人来到面前,她抬眼。
“太子不会是来看我画首饰的吧?”
“沈言,本宫要你帮忙。”
“噢?”
沈言有些意外,“太子有求于我,这是第一次见。”
楚翊看着她,黑眸里仿佛有一些不为人道的东西,“迦辰王子遇袭的事你大概知道了吧?”
沈言将笔搁置在架子上,“知道了啊,可人不是我袭击的,你来找我有什么用?”
“本宫要你协助本宫查案。”楚翊幽幽道。
沈言默了一默,“你觉得我有这个闲心?”
楚翊声音变得低沉,“谢雁初的悬壶馆,本宫已经查过了,只是还遗漏了一个地方,一个人。”
“谁。”沈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墨君逢。”楚翊俯身,凑近她,“他的窝点在哪?人又在哪?”
沈言一脸茫然,“他要来谁也防备不了,要去谁也拦不住,你觉得以他的能耐,我会知道他的底细?”
楚翊冷哼,“你在他那儿过了两次夜,你以为本宫不知道?”
沈言,“我昏天暗地的,怎么知道身在哪里。”
“你……”楚翊眯起眼眸,一阵怒火从心底升起,“你最好好好回想,本宫怀疑,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如果你包庇,那就是死罪。”
沈言莞尔,犹如冰雪上寒梅乍开,看得楚翊一愣。
“想也想不起来,你让我怎么办,现在你充其量不过是怀疑,又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包庇?”
她的手指点着桌面,“不是说京城的每一个地方,太子都没有放过,可是却没有见着人,只能说明太子办事不认真,不如再重新搜查一遍?”
楚翊周身源源不断地冒着寒气,“他要躲开搜查,轻而易举,所以本宫才来找你,要你指一个清楚,沈言,这件事关乎锦华国利益,关乎两国之间的关系,如果没有一个交代,突厥再攻打过来,你也不怕你再被扔向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