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话,出自一人之口。且,声音洪亮,传遍数百米观潮地,于所有观潮人心头响起。
霸道得过分——管你是否想听,我既然想说,那你们就得听着。
于是,数百米观潮堤坝,十余坐观潮楼台,数不清的目光,望向最高的那坐观潮台。
有年轻人声音清朗,脚踩长剑,从观潮台飞出,一身白衣飞飞扬扬,身周剑气凌厉无匹,宛若无数蛟龙飞旋。
真正的我自飞扬临天下。
“这是烧塌半座醉仙楼的白衣年轻人!”
有人认出了这位霸道绝伦的年轻人,眸子中闪着惊异的光芒。
那一日,醉仙楼掌柜,带着手下几十位好手,前去追讨白衣年轻人,最终无果。
不仅如此,当有人问起醉仙楼掌柜,关于白衣年轻人的事之时,醉仙楼掌柜只字不提,讳莫如深。
这更让好事者,对这白衣年轻人身份好奇不已。
一时间,这位白衣年轻人,和那一晚掀起半城风雨的“苏公子”,成了钱塘城最为神秘的两人。
此刻,这位白衣年轻人再次出现,并且张扬到了极致。
千百人前御剑行,没有对镇南王势力给予一点尊重。
“敢在今日如此张扬行事,这是要亮出身份了么。”有人期待。
“刚才听他那两句话,莫不也是君大剑仙的拥趸?”一人好奇道。
“御剑而行,显然是剑修,天下剑修,谁不是君大剑仙拥趸?”另有人笑道。
“……”
苏牧站在人群中,看着脚踩飞剑,立于半空的白衣年轻人。
心头对于这位年轻人的不喜程度,再次加深。
很明显,白衣年轻人宁川,刚才那两句话,就是在针对他。
或者说,是在针对现今天下,还对齐先生心怀敬意的修士。
宁川要让浩然洲的每一人,都从内心深处坚信——当今剑道之首,唯君卜一人而已。
要在八月十八这天,做这件事的人。
整座浩然洲,只可能是一人。
“浩然一洲,若论剑道,吾师君卜,当镇压剑修千万。”
白衣年轻人宁川,终于开口。
这一开口,就如九天仙山,猛然坠入汪洋大海,在极短暂的死寂之后,掀起万重浪。
数百米观潮阵线,与那滚滚而下的钱塘江潮一般,彻底沸腾。
他们早知道剑池传人将于今日观江潮。
他们也知道白衣年轻人身份会很吓人。
可当这两位的模糊身影,彻底重合在一起,还是让所有人的心神,为之一震。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中,对于白衣年轻人之前的张狂行径,都有所释怀。
剑池传人,可不就该如此。
自这一刻开始,之前的“白衣年轻人”和“苏公子”分庭抗礼的平衡局势,完全被打破。
剑池传人,除了少数传承的杰出子弟,无人可及。可这些“少数人”之中,根本没有姓苏之人。
所以,之前风头无两的“苏公子”,瞬间被很多人嗤之以鼻。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苏牧完全没空去管这些人的心思,只是看着白衣年轻人宁川,眉间轻蹙:
“果然是啊,剑池传人,君卜之徒,宁川。”
“苏牧……”
李青山拍了拍苏牧肩膀,示意苏牧冷静,哪怕知道苏牧同样恐怖,还是害怕苏牧出意外。
苏牧对李青山笑了笑,示意李青山放心。
他还真想看看,宁川要如何证明,君卜可镇压千万剑修,当之无愧的坐上第一剑仙的王座。
正当时,观潮楼台之上,有人朗声开口:“敢问剑池传人,何以见得君卜剑仙剑道无敌,单看刚才两道剑痕,君卜剑仙也不过和十八年前的齐念心并驾齐驱而已。”
这也是一位剑修,头发有些花白,曾见证了齐念心的风流,哪怕君卜被称为浩然洲第一剑仙近十年,也一直坚信,单论剑道成就,还是齐念心更胜一筹。
宁川白衣飞扬,看了一眼出声的年老剑修,并未言语。
只是手掌一翻,一个五尺木盒出现。
然后,宁川目光扫过所有观潮人,最后落在苏牧身上。
“刚才,就是你在问,‘剑池君卜,当真剑道无敌乎?岂不见齐先生剑光在前,光耀十九州?’”
此话一出,便有千百道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