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微早上睡醒才后知后觉,八点还是高三的晚自习时间。
她去了学校后找邓春晖请假,后者听见她每天八点都要请,疑惑地问:“唐微同学,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她抿嘴思考是说实话还是扯个谎,又听见邓春晖絮絮叨叨:“我就知道豪门不是那么好入的,尤其还是养女,更是如履薄冰。唐微你又是乖巧听话型的,肯定在家受了不少欺负吧,让你八点一定要回去也是他们逼你的吗?”
棠溪微没想到班主任想象力还挺丰富,不愧是教语文的。
“老师,不是你想的这样,”她还是如实解释,“我是要去找祝景言。”
邓春晖已经许久没有从其他人嘴里听见这个名字了,错愕地定住。
“祝景言?唐微同学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棠溪微风轻云淡地概括:“机缘巧合。”
虽然事实上是她蓄谋已久。
想到那个曾经的天之骄子,邓春晖还是感到惋惜:“祝同学他还好吗?”
她将祝景言形容得更可怜:“老师你也知道他的情况,他现在甚至比以前还要糟糕。”
他迟疑地问:“所以你去祝家是为了……?”
“治他。”
邓春晖眉头拧成川字,“唐微同学,你以前是学医的?”
被质疑是意料之中,棠溪微否认:“不是,我只是半桶水。”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继续劝,“如果是祝景言指定的,那他或许是真的不想活了。”
邓春晖长叹一声:“唐微同学,你的假我批了,希望以后还是能看见你再回来。”
他露出哀伤的表情,“哪怕有一天回不来了,我会带着二十八班的同学去给你收尸的。”
棠溪微眼皮跳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解释,邓春晖就已经背着手摇头进教室了。
明天就是月考,第一节晚自习一结束,棠溪微临走前前将桌子摆成了考场的布置。
万莹看见她拎起包就走,急急叫住她:“微微你去哪儿呢,晚自习还没结束。”
“我之后一段时间都会只上一节晚自习,”棠溪微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我得先走了。”
她步匆匆地出了教室,径直往校门走,门口早就停着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
棠溪微拉开后座车门,想到右边是祝景言的常座,又默默地走到车另一侧钻进去。
白功明回头看了她一眼,“棠溪小姐请等等,还有一个人要上来。”
她正奇怪要问是谁,一阵跑步声就快速靠近,她偏头去看,是梁川。
梁川熟练地拉开后座的车门坐进来。
看见棠溪微时脸嘴一笑,“唐微同学,好巧。”
棠溪微错愕地指了指他的位置,“祝景言不是说不喜欢别人做他的专属座位吗?”
白功明轻咳一声:“这个规定只对棠溪小姐生效。”
她无语直骂:“祝景言真是有病。”
梁川又试图引起棠溪微的注意:“唐微同学。”
后者像是才想起来没回应他,歉疚一笑:“你好。”
“听说景言请的医生是你?”
“我不是医生,还请不要这样称呼我,这是在亵渎这个职业。”
梁川怔住:“那景言怎么会答应……”
白功明代为解释:“因为棠溪小姐有特别的法子。”
梁川兴奋地挽起袖子,“正好,我就是来见识见识的。”
开车的路上,白功明透过后视镜看见梁川一直在偷看棠溪微。
他在心底暗自叹气,果然二少爷的话他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棠溪微还是第一次进祝景言的房间。
他的房间明明开着灯,她却觉得阴暗刺冷。
装修风格是灰白的冷色调,和他人一样阴沉孤冷。
棠溪微收回打量的视线,却没在房间里看见祝景言的身影,试探性的喊:“在场的人只有我会针灸,这回你还打算让其他人代我扎你的大腿吗?”
白功明将祝景言从浴室里推出来,棠溪微看见他身上的穿着时,目光一滞。
室内开了空调,温度并不高,棠溪微穿着夏季校服还觉得有些冷。
但祝景言上身穿着蓝白拼色冲锋衣,下身是一条五分裤。
棠溪微扫兴地扯了一下嘴角,“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
她视线下移,这回清楚看见祝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