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星不以为意道:“皇上身边,奸佞环伺,我不管如何行事,都会被妄加评判。与其瞻头顾尾,不如随心所欲。”
与聂高安顿好安平地域的相关事宜后,岁星继续举兵东进。
如临大敌的其余诸王分派军队西行抗击西邑军。
叛军所到之处,十城九空,无恶不作。而西邑军却军纪严明,不劫掠百姓,不屠杀俘虏,以安抚和招降为主,因而深得民心,郡县举兵的义军以及自发组织的民间武装,无一不归附。
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数场,西邑军的将士数量不减反增。
七王的军队陆陆续续分批而来,没有统一的指挥,更像游击作战,今日你打,明日我攻,紧紧尾随西邑大军,却始终不正面作战,反而经常发动突袭,让西邑军不胜其扰。
岁星当机立断,令战斗力强悍而又来去如风的骑兵去挑战这几股游击大军,几个骑兵团轮番出击,军队便能始终保持一小部分人作战而其他人继续行军的状态,不受其干扰。
这样一来,疲惫不堪的就不是西邑军,而是一边会合一边阻击的各路叛军。
几天后,叛军虽然终于合而为一,但已被攻无不克的西邑骑兵搅得疲惫不堪,叛军稍稍向后撤退,以做整军,休养生息,共商大计。
早已预料到的岁星当即命令士兵反攻,叛军大败,仓皇逃遁。
岁星率兵一路狂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打游击战,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以期用最小的伤亡来换取胜利。
西邑军白天呐喊震慑,夜里奇扰偷袭,叛军疲于应付。
一连几天后,在他们精疲力尽时,西邑军大举进攻,大破叛军,带队的吴王在战斗中丢盔弃甲,被西邑军俘获,和印王做了难兄难弟。
叛军此次的彻底战败,引发了连锁反应。西部的十几个郡自发诛杀了叛军的将领,纷纷归降。
自此,叛军在燕国西部一带的势力被一扫而空。
如此一来,叛军大后方与武威王等作乱王侯所在的巩宁城前线的联系被完全切断。叛军的间谍、信使无法互通,退路被堵死,军心动摇。
现如今,叛军向西是所向披靡的西邑大军,向南是坚守不出的聂高,向北是滔滔淇河,淇北节度使背靠整个淇河流域的财政、兵马资源死守,向东是万夫莫开的雁鸣关,数十万叛军寸步难行。
一时间,七王之乱在来到顶峰后,终于开始发生转折。
身在巩宁城的武威王听闻后,对岁星恨之入骨的同时,彻底慌了阵脚。
一方面,为了稳定对途经地区的政治统治,镇压归降之心,名正言顺地掌控钱粮物资,另一方面,为了吸引更多人加入叛军阵营,满足投靠者加官进爵的欲望,更为重要的是,满足他本人对权力的渴望,称帝建国成为他眼下迫切要做的头等大事。
最终,武威王选择在十二月初八正式建立大金帝国,定都巩宁城,昭告天下。
此时,距岁星出兵勤王刚好过去两个月时间。
新成立的金国和燕国以巩宁城所在的巩郡作为主力对峙的最前线,金国掌握了自巩宁城至雁鸣关的狭窄修长的漕马道,进可攻退可守,即使在雁鸣关外围作战不利,也可以退守巩郡一线。
漕马道把控了燕国最富裕的漕马运输腹地,占据了后勤优势,漕运线路被切断的燕国在补给方面反而处于不利地位。
岁星拿着复拓版的武威王即位诏书去看望印王和吴王。
这两位王爷未在岁星军中受到欺辱,反而被以礼相待,情绪还算平和得体。
看到这份告天下书,知道武威王已登基称帝,吴王不禁怆然,印王默然无语,唯留一声叹息。
“就我看来,无论这次反叛胜利与否,于你们而言,都是死局。”岁星为二人斟茶,而后道,“此战若败,皇上会如何对你们,暂且不述。即使最后真的灭了燕国,夺了天下,武威王更不会应允有另一个武威王的出现,诸王侯危,首当其冲的便是和他打天下的各位。”
吴王若有所思,连忙道:“一路行军,已知侯爷有颗仁德之心,请为我等指条明路吧。”
“所谓的金国,如今被燕军四面夹击,已显露败相。武威王率先称帝,剩下的几位王侯之间,应已心生嫌隙。诸位与武威王共同起事,想必当初亦有遭受胁迫,现下不如向皇上投降献诚。”岁星道,“依我所见,皇上若想尽快取得战争胜利,必定将先投诚的降将作为表率优待,以进一步分化武威王势力,动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