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胆,建议再观察观察。”
弘治皇帝微笑点头:“萧伴伴,你说得有理。”
谢迁无奈地摇了摇头,陛下已经给了明确的信号。
“那就再观察观察。”弘治皇帝振奋精神,淡淡地说道:“不过,林景隆确实有错,下旨申饬一下吧。”
“吾皇圣明。”萧敬抢着说道。
“说到这林家……”萧敬笑眯眯地继续道:“林家父子,文武双全,实在令人敬佩。听说新建伯在西山讲学,吸引了不少读书人,如痴如醉。他们谈论着什么新学问,陛下,林蒙是个大才子,他的学问,必定新颖独特。”
,!
“……”
刘健、李东阳、谢迁三人,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学问”还能新鲜?这可是读书人最崇尚古风,最不喜新的事物。萧敬这番话,分明是在暗讽自己等人陈腐不堪。
弘治皇帝心中一动,新鲜的学问?这倒是新鲜事。即便内心有所波动,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你退下吧。”
“奴婢遵旨。”萧敬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容,告退而出。
在古老的皇宫深院里,他的干儿子,如同戏子般默默站在殿门之侧,头垂得低低的,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直至无人关注,才悄无声息地溜出,如同幽灵一般。然而,当干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他如离弦之箭般迅速追上,声音压得几乎不可闻:“干爹,您不是常说,咱们得顺着圣上的喜好来吗?可这回,为何在最后一刻,却突然对林家下手?”
萧敬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严肃地质问:“你说什么?倒打一耙?咱们有这等行为吗?”
“……”
萧敬轻描淡写地回答:“咱们这是在赞美林蒙啊,你懂什么?称赞他有学识,怎么就成了坏事?”
“奴才似乎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萧敬目光微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想要暗箭伤人,就得面带笑容,这样才好悄无声息地从背后下手。”
萧敬双手背在身后,眉头微挑:“胡言乱语,忠厚才是我等的立身之本,再乱说,小心我让你闭嘴。”
………………
“……”
暖阁之中,尴尬的气氛弥漫开来。
弘治皇帝也瞠目结舌。
林蒙竟在此处开讲,而且讲授的是前所未有的新学说。
这脸皮之厚,简直让人瞠目结舌,不知天高地厚。
皇帝心中暗叹,轻轻摇头:“林蒙,不过是玩笑之言,不必当真。”
“是。”刘健心情复杂地回应。
谢迁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苦笑摇头。
李东阳微微一笑,附和道:“陛下说得是。”
…………
在西山脚下。
前来听讲的人络绎不绝,不仅有孩童,更有那些在朝为官的读书人。
王守仁休沐归来,他的课堂早已座无虚席。
起初,他只是面向学童授课,但那些蒙师、举人和秀才,却暗中窃听,越听越觉得这位王守仁庶吉士的言辞虽有些另类,却又不无道理。
半个多月下来,他们如痴如醉,纷纷放下书本,成为王守仁课堂的忠实听众。
王守仁天生便是个理论家。
他的道理,总是浅显易懂,从同理心谈到大道至简,再到知行合一,一旦授课,他便如入无人之境,全然不顾听众的身份。
渐渐地,这些启蒙教授开始将王守仁的授课传扬出去,引得附近不少秀才纷纷前来一探究竟。
有人是为了新鲜,有人则是抱着挑战的心态,想要抓住王守仁的漏洞进行反驳。
然而,这些秀才们很快发现,他们面对的,并非是普通的庶吉士,而是历史上数百年才出一位的圣人,一个活了三十多年,潜心钻研了半辈子的思想巨匠。
寥寥数语,对方便瞬间哑然失声,场面瞬间陷入尴尬的寂静。
紧接着,一群跃跃欲试的挑战者接踵而至,意图掀起一场舌战的风暴。
幸好,这群文人墨客的较量,纵使再激烈,也不过是笔墨交锋,不至于演变成拳脚相向的混战。在这新建伯的领地,即便人潮涌动,也不过是文斗的盛宴,而非动刀动枪的冒险。想想那些穿越时空的诗人们,激昂地吟咏《沁园春·雪》,对着古代的帝王们高歌猛进,诸如“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