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膝褙
子,裙下隐约露出的裤脚边绣着蜻蜓荷花纹样,一看就如夏日里一朵碧荷,亭亭玉立。
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任何装饰,看上去简单朴素。
宓凤娘便抹眼泪:“装扮这么素净,可见吃了不少苦。”
汴京城百姓讲究穿着打扮,便是叶家这样穷苦人家女眷都佩戴首饰,好比现在,宓凤娘手腕上套一串桃木珠串、大女儿发间插一柄黑木篦,不会一素到底。
叶盏摇摇头:“我有首饰呢。”
大丫鬟说不知亲人品行前不可随意露富,临行前特意代她把首饰卸了下来。
“我被卖时四岁,又被拐子下了药不记得往事,只知道被卖到一户累宦人家,主人家是太常少卿杜家。”
她跟家人诉说生平。
“我先在灶房烧火,过几年得了三小姐身旁大丫鬟莲花的喜欢,近身服侍了她几年。”
“丫鬟居然也要人服侍?”宓凤娘啧啧称奇。
“大户人家丫鬟就如副闺秀一般,身边有两个小丫鬟服侍衣食起居,莲花脾气温和,节假里赏银也会分给我们下人,我专负责端水倒茶,不曾吃什么苦。”
“到底是做奴婢生死不由自己,我苦命的儿!”
娘搂住女儿又开始落泪,兄姐跟着劝解。
叶大富抹了抹眼睛,还不忘给老婆递过去巾帕。
叶盏接着讲下去:“杜家三娘子说‘雕镌荆玉盏’这句诗雅致,给我赐名玉盏,谁知道姐姐和我两个名字合起来是玉盏,可见有缘分。”
“真是作孽啊。”娘又提手抹泪,“我好好的女儿去为奴为婢,连自个儿名字都没法保留……”
家人们也跟着揉眼睛。
就在这时听见远处钟鼓楼的钟声:“当——当——当……”一共一百下。
还在掉泪的宓凤娘一声令下:“酉时下漏,交账了!最少二十文2!”
刚才还在抹眼泪的一家人迅速围坐方桌前的杌凳上,
从年纪最大的叶大富到年纪最小的叶璃,一家老小都开始从口袋里掏钱。
铜钱扔进桌上的四方筐里,叮叮当当撞击声响个不停。
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