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袁四等几人站在袁无错的面前,静静地瞪着他的吩咐。
薛云初在这汴梁有什么仇家,说起来不过只有那三两家,只不过一个在皇宫里,一个在太子府,还有一个在太尉府而已。
袁无错气急反笑:不愧是他看重的人,便是得罪人,也挑那有些斤两的人来得罪。不,不是她得罪人,她没有得罪任何人,都是那些人对她图谋不轨,有的因一面之缘要她的命,有的因觊觎她的容貌要她的人。
她武功不弱,手里还有他送的保命手镯,但是就怕,双拳难敌四手,就怕别人用人质要挟她。
在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薛云初与纤巧被扔在了一间柴房内,二人头上的布袋叫人除去,但是绳子依旧绑着。
为首的蒙面人道:“就是因为你不识相,多嘴多舌,你那马夫已经一命呜呼了。咱们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江湖人,与你没什么深仇大恨,只待交到东家手里就成了,聪明些的,不想你这婢女跟着一起见阎王,就安分些!”
说完便走了,门被哐嘡一声锁上。
纤巧眼泪汪汪往薛云初这边挪着,虽然害怕得厉害,到底颤抖着身体挡在了自家小姐的前面,努力挤干净眼泪睁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口。
薛云初双手被绑在一起,她动了动手指,镯子好好的戴在手腕上。她伸手将纤巧嘴里的那团布拔了出来。刚拔出来,纤巧便哭着道:“小姐,你可还好?都怪我,若不是我,小姐早就跑掉了,呜呜呜……”
薛云初安慰道:“你先别哭,今日算是我连累你,别自责了。”她看着纤巧磕破皮还渗着血的额头,以及散乱的头发,估摸着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便拿出十二分的耐心轻声安慰着她:“好纤巧,咱们现在落在别人手里,最要紧的是先不要慌!既来之则安之,老天生我一场,总不能稀里糊涂就这么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便是到最后真的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不是?再说了,你家小姐我是什么人?武功盖世!”
她抬起绑在一起的两只手替纤巧擦着眼泪,又轻轻擦掉她额角的血迹,道:“你别怕,方才人多,又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那帮人并不是要咱们的性命,待这帮人走了,背后主使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纤巧眼泪汪汪地道:“真的吗?奴婢,奴婢不慌了,都听小姐的!”她边说边抽泣,到底比方才镇静多了。
薛云初望着她一副努力支楞起来的样子,心里十分宽慰。她打量着这间屋子,像是不经常有人住的样子,床铺上没有铺盖,桌面上也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只怕是临时想起来用来当做关押她们的屋子。
到底是谁呢?贵妃?太子?或者,杨氏母子?或者别的什么人?
她在马车上被颠得七荤八素的,后来又被人装进袋子里扔在了另一个马车上,原本晚膳就没吃,此时不仅胳膊腿有些疼,肚子也饿得厉害。
她凑近纤巧,小声道:“快,把我的药丸拿出来。”
主仆二人小心翼翼地折腾了一阵,一人服用了几粒药丸,浑身有了些力气,头上身上的疼痛可算是好一些了。
却说袁无错这边,屋内只有他、莫应星、袁九姑娘和凌双双四人。袁无错脸色铁青,坐在那里如同一尊玄铁铸成的阎罗,一动不动地望着掌心里的驱蚊香囊,上面绣着个小篆体的“薛”字。他一言不发,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莫应星则望着他,他知道袁无错此刻大概有了成算,只不过在等一个信号。
凌双双则没有莫应星那么淡定,事关她的小师妹,她只得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来,实在坐不住了,便踮着脚往门外望着,也不知道师父师叔她们有没有找到阿初的踪迹。
过了一会儿,袁四回来了,他对着袁无错附耳说了几句什么,便躬身退到下首,等着他的示下。
袁无错站起身道:“走!”
在那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薛云初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便对纤巧道:“纤巧,你相信我吗?”
纤巧自然是一千一万个相信,点头如捣蒜。
薛云初道:“那你现在闭上眼睛。”
纤巧眼睛里露出些不解,但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薛云初一个手刀劈晕了她,她早就用那镯子割断了绳子,此时将她拦腰扛起,抓着那柱子几步上了屋梁,再用原本绑着纤巧的绳子将她捆在了靠近墙壁的一根椽子上固定好。
做好这一切,这才复又飞身下来装作双手依旧被捆绑的样子背在身后,靠着柱子假装睡着。
门外有人开着锁,有个人打开门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