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溅的血,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大声答道:“我还好,这里伤者很多,你们得赶快些!”
虞晚苼手持弓箭,身后跟着十分狼狈的虞晚莱,他一眼看到父亲尚好,便松了口气。
虞晚莱气喘吁吁,手里的弓箭几乎要拿不稳了,对着殿内喊到:“福宁!福宁!我来了!”
福宁抱着已经昏过去的德妃,哭着喊了一声:“阿莱哥……”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梁昀瑾的衣袍上全是喷溅的血迹,拿着剑喘着粗气,对着殿中喊道:“祖父!孙儿来了!您老可好?”
梁鸿道捂着胸口,支着剑,坐在台阶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答了一句“哎!”没想到临老了,他还要伸手拿剑,豁出自己这条老命护一回驾。
严敏淳也喊着:“祖父!祖父!”
听得了里面人的回应,袁无错松了一口气,这转头才道:“小邓将军,南北两苑还有残部未除,便交给你了!仲予、五城兵马司的人,袁家近卫听令:救吾皇!给我杀!
太子怒目瞪着从袁无错身后走出来的邓挞道:“邓挞!你竟敢背叛我!你忘了自己是谁的人吗?”
邓挞回头平静地望了他一眼,答道:“普天之下,人人都是皇上的子民,臣也不例外。”说着,便举着腰牌道:“神卫营北营听令!随我前去南苑和北苑平叛,肃清余孽,护我天子!”
“肃清余孽!护我天子!”
声音直冲云霄,震得人头皮发麻。
梁昀瑾、袁家近卫中袁四、袁拓等人以一当十,在砍杀不少负隅顽抗的神卫营将领后,飞身略过太子和何岳笙这拨人,挡在了诸位大臣和皇帝皇子身前。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喊杀声逐渐变小,承天殿外尸首堆成小山,血流成河,痛号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仿佛人间炼狱。
袁无错的弓箭对准了太子喊道:“殿下,事已至此,还不束手就擒,快些向皇上认错道歉罢!”
何岳笙马上道:“殿下不可!到了这步田地,便再无回头路——”
话未说完,便觉得喉间一凉,再发声,就彻底发不出来了。
他低头,用昏黄且带着血丝的眼睛看着自己喉间多出的一支金簪,再抬头看了看面前森冷如白面阎罗的肖夏全,难以置信地指着他,心里忽地就明白过来:原来,原来他都知道了。
他知道那事是自己作的,隐忍了这么多年,就是要亲手用他亡妻的死法来替她报仇。
何岳笙伸手拔出那支簪子,一条细细的血线喷了出来。他瞪着眼、捂着喉咙指着肖夏全不住地后退,最后倒在了承天殿的门槛上,抽搐了半晌,气绝而亡。
何贵妃爬过去抱着何岳笙的尸体哭着尖叫道:“阿爹!阿爹!”何岳笙瞪得滚圆的双目与她噩梦里的重合在了一起,叫她浑身发冷:胡氏,是胡氏回来报仇了。
她抬眼看着殿中的薛云初,后者脸上头上全是拼杀后喷溅的鲜血,那张与胡皇后一模一样的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仿佛是从她噩梦里走出来的一般,那样柔美,又那样可怖。
肖夏全哈哈大笑,对着天空喊到:“庄亦卓,你看到了没有?你看到了没有?为夫替你报仇了!”
从震惊中缓过来的太子抓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一剑捅在了肖夏全的腹部。肖夏全大仇得报,脸上带着笑意,捂着腹部晃了一晃,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肖詹事!”袁无错一时红了眼,连发两箭,射中了太子的手臂。
眼看败局已定,太子捂着受伤的右手,对着铭轩帝方向喊到:“还不动手!”
众人皆是一惊,转头之间,张肆伍不知何时拿着一把匕首,向着铭轩帝的胸口便刺去。
“阿爹!!”铭轩帝左侧的郑承锳一声嘶吼,扑在了他的身上。
“锳哥儿!”淑妃袁氏大惊失色,张开双臂便扑过去挡在儿子身上。
匕首没有刺到淑妃的身上,原来是扶摇仙师用拂尘缠住住了张肆伍的右手。
电光火石间,张肆伍咬着牙连忙换了左手,但还未等他刺下去,左手的刀便被虞晚苼一箭射落。
那匕首擦着铭轩帝的侧脸,当地一声落在龙椅扶手上,又弹到了地上。
接着又是一箭射过来,张肆伍眼见失了先机,连忙伸手挡开了那一箭,抓着晋王长子和王皇后挡在身前便往后退去。
“皇后!” 铭轩帝抱着扑在他身上的郑承锳,眼见着皇后被挟持着往后退去,便对着张肆伍道:“好你个奴才!你,你竟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