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断绝了堕天使的后路,一点余地都不给了。
此外,上帝还将堕天使的力量回收了。被斩断双翼的堕天使,在敌人的地盘里无依无靠,如果再不转换思路,为自己谋个出路,生活必然不会好过。
某种程度上,当天使被定义为堕天使时,就已然被宣判了死刑,再无翻身的可能,只有向恶魔靠拢,才有一线生机。
里弗所见时萝懂了,他的唇边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所以,到底是谁不给堕天使活路?”
他是发问,却不是在寻求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
他的言语里,充斥着对天堂的讥笑和讽刺。他的这种恶意似是天然而生的,却又因为他后天见证的种种事件,发酵得更为浓烈。
时萝不好随意表态,她选择了闭嘴。这种时候,她一旦发言,言论就代表了她的立场,多说一句都有可能是错,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况且,她本身就不想站边,不愿参与其中的对错之辩,更不论支持哪一方了。
说到底,她一个人类根本没有参与天使与恶魔之争的必要,只是因为她个人跟阿蒙洛、里弗所都有联系,才会如此。
她的视线落到恶魔泯灭的地方,“刚才的怪物真是恶魔?为什么它跟其他恶魔的差别那么大?”
战斗期间,时萝有听见怪物断断续续地在说些什么,但那不是她能懂的语言,里弗所又没有对怪物给出任何回应,她连上下文都没有,何谈理解?
他似乎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丢给死去的恶魔了,“他控制不好贪欲,走起了歪门邪道,被反噬是活该。”
即便对于同类,他也没有一点同情、怜悯。
也是,他从小便生活在你死我活的竞争中,对胜负应该早就看淡了。至于死亡,更是司空见惯。
时萝感觉自己是来长知识的,她又听见了一个新单词,“什么歪门邪道?难不成他是修习了禁术,才会变成怪物的模样?”
她还以为,对于恶魔来说,是没有所谓的禁术的。毕竟,恶魔是会不择手段的类型。能走捷径的事,恶魔不会选择让自己累死累活。
“你的问题有点多。”貌似是被问烦了,里弗所对此表露出了一些厌倦。
她有模有样地答:“我好奇啊,你不是想拉拢我进地狱吗?总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不然我怎么抉择?”
时萝是很擅长反客为主的,但里弗所也没有顺着她的话题说下去,只是问:“是你好奇,还是身为实习天使的时萝好奇?”
多了一个身份前缀,便有了天差地别。
他身为恶魔,绝不可能对天使废话。他先前作答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怎么?你担心我是间谍,会泄露地狱的秘密,让天堂在对比中占尽优势?”
她在他面要前做起捂嘴的动作,眼睛笑得弯了起来,狡黠又机灵,“我会保密的。如果我泄密了,任你处置,我绝对没有半句多言。”
里弗所当然只是说说而已,他不以为意道:“你自己答应的。不过,即便你全说出去,天堂也没有掀翻地狱的本事。”
他的言语里,是极度的自信。
时萝也不想再问关于禁术的事了,在她看来,欲望是用来享受的,而非主导者,被欲望控制,自然也会被吞噬。这是很正常的结果。
她刚想提议和他一起离开此处,回到第七重地狱的中心,他便抬手,给她展示了一幅法术卷轴。
整体看着已有很古老的历史了,上面的涂鸦十分抽象,跟火柴人似的,配着的文字也是古老的恶魔语,像是蚂蚁扭曲的身形。
怪不得他不甚在意,她就是全记下来,也一个词都看不明白。她连现代恶魔语都不懂,怎么可能看得懂远古时期的文字?
里弗所甚至乐在其中地给时萝翻页,他一边翻着,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草草看了几页后,便放弃了,锐评道:“学禁术也是怪累的。”
学起来跟破译密码一样,也真亏那个恶魔有耐心去学。她连法术的名称都不理解,用着怕不是跟丢骰子一样,蒙到哪个是哪个。
“地狱有禁止学习那些术法吗?这种古籍,理应是被藏起来的,为什么你能随便展示出来?”
时萝对此表示疑惑。虽然确实是她的要求,可他貌似完全不避讳她,而且他想拿就拿,没有任何阻碍,也并未去输入密钥之类的,跟她想象得一点都不一样,这还让她蛮惊讶的。
“秘术被存放在掌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