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
刘彪!
姜玉惜奶嬷嬷唯一的儿子,一条专替姜玉惜咬人的疯狗,也是前世娘亲疯病加重后,毁了娘亲清白的人!
“祖母和二姐姐来得正好。”
姜卿意似吓到了一般,巴掌大的小脸儿没有半分血色,却不知怎么咬破了唇瓣,鲜红的血珠沁出来,在跳跃的火光下呈现出一样异样的瑰丽和诡异,犹如已经打磨得锋利的刀!
“这歹人不知是谁,夜半竟然溜了进来,还放了火。”
她悬着泪珠,怯怯,“难道是有人想杀我吗?”
姜老夫人脸上的皱纹都垮了下去,镇国公府也是百年的世家,岂能闹出个谋害嫡女的丑事来!
姜玉惜当即道,“三妹妹,那着火的似乎不是你的房间。”
“二姐姐怎么能这么说?”
姜卿意一脸惊诧,“难不成二姐姐是想包庇这贼人不成?他深更半夜潜入我的院子,还放了一把火,不是奔着我这个主子来的还能是为什么!”
“不对,二姐姐与我才是血脉相连的姐妹,又不认识这贼人,怎么可能包庇他呢?”
“也不知是谁指使他来的,刚回府时舒平郡主就跟我说过,祖母最是心慈仁善,请祖母一定要为我做主!”
姜卿意一副吓得六神无主的模样,眼泪巴巴儿的往下掉,好生可怜。
姜玉惜脸色一阵变化,姜老夫人更沉沉盯着这个孙女,难不成今儿她不替她做主,她
还敢去找外人告状不成?
可想到淮儿因王御史那一封参奏而卷入的麻烦……
“来人,将这贼人拖下去杖毙!”
“二小姐救我!!”
一直装死的刘彪没想到吃斋念佛的老夫人忽然会下这样的狠手,当即腿软跪了下来。
姜玉惜暗自咬牙,“此人是我奶兄,今夜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对对,有误会。”
说完,又结结巴巴的看着姜玉惜。
姜玉惜心底闪过丝晦色,她这奶兄逞凶斗狠是把好手,就是脑子不够聪明。
但放在以前,这点也算优点,毕竟蠢人才更好控制,可惜此刻这就变成了巨大的缺点!
她提点道,“可是跟你此前求娶杜鹃之事有关?”
“对,求娶杜鹃!”
刘彪迅速反应过来,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奴才跟杜鹃情难自禁苟合已久,原本奴才打点好了聘礼只等求了主子恩准与她成婚,可谁知杜鹃这贱妇竟又与别的男人勾搭成奸,还骗走了奴才所有的家财,还羞辱挑衅奴才,奴才一时怒上心头,这才想要跟杜鹃同归于尽的啊!”
他没否认自己想杀人,但找的这个理由却是把错都推到了杜鹃头上。
世人总待女子苛刻,譬如此刻,这个理由一出,在场的人当即换了副嘴脸,“我就说杜鹃不是个安分的。”
“跟人苟合这等事也做得出来,也难怪又找其他男人,还骗了刘彪的钱,不怪刘彪
杀她。”
“没错,就是她自己找死。”
姜卿意听着这些话,雪白的小脸映着火光,变得晦暗不定。
她问,“杜鹃再有不对,也好歹是活生生一条命吧,二姐姐也觉得这刘彪罪不至死吗?”
周遭寂静下来。
姜玉惜皱眉,她巴不得姜卿意死咬着杖毙刘彪不可,这样她才是那个得理不饶人的蛮横坏人。
可偏偏,这无知的乡下女竟把决定权交给了她!
她能不救刘彪吗?
自然不然,且不说刘彪这条疯狗很好用,刘嬷嬷也是她身边最得用的人,她要不救他,岂不是寒了她身边之人的心?!
姜玉惜为难道,“此事说来也是杜鹃有错在先,而且这么大的火,她怕是已经没了,死人总不及活人重要,不如小惩大诫,三妹妹以为如何?”
“我都听二姐姐的。”
姜玉惜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还是姜老夫人开了口,“那就拖下去仗打五十,轰出府去。”
而后,朝姜卿意冷冷丢下一句斥责,“你既做了主子,也该好好管着院子里的下人,省得再闹出这等丑事叫人笑话!”
姜玉惜松了口气,还是祖母疼她。
“多谢祖母。”
“老夫人,小姐她才刚回府,若是二小姐肯管束……”
落葵忍不住出声,姜卿意刚要叫住落葵,那刘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