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太了解姜玉惜了。
被毒哑,背骂名,还成了勋王府的眼中钉,以她的性格,一定会牢牢抓紧赵嘉禧这颗唯一的救命稻草。
对现在的她来说,什么办法最方便快捷?
下药!
轻车熟路,手段娴熟。
姜卿意刚踏进如意苑,就听府医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国公爷,晋王殿下中的是‘一夜醉’,这种极品媚药,小的无法治。”
“叫阿意来,她可以治!”
隔间,传来赵嘉禧暴躁的声音,“本王只要她来!”
他平日的确不受宠,但怎么也是皇子,给皇子下药,真传出去,姜淮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他进门时,玉惜和晋王已经……
“爹爹,可要女儿替晋王殿下看看?”
姜卿意掀帘进来。
姜淮见她来了,大怒,“谁请她来的!”
哪有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给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治疗媚毒的!
管家噗通跪在地上,“是、是玉惜小姐让奴才……”
“阿意,进来。”
隔间,赵嘉禧声音已经有些迷乱。
珠帘床纱内,姜玉惜死死咬着唇,她就知道晋王殿下真的变了心!
“爹爹?”
姜卿意清澈的抬眼看着姜淮。
姜淮心中很清楚,他没得选,要么让玉惜与晋王继续同房直至解毒,要么,牺牲姜卿意的闺誉。
“卿意,你进去……”
“爹爹,不可。”
姜玉惜本也想借机毁了姜卿意,就像以前她跟晋王殿下商议的那样,毁了她的名声,将她踩入
地狱,然后让她嫁入晋王府,这样她就可以继续做国公府的掌上明珠,以后就算晋王失败,也不至于牵连她。
但现在她清楚,晋王一旦娶了姜卿意,就不会再要她了!
“让我进去吧。”
姜玉惜掀开床帘,“卿意姐姐已经是御赐的未来太子妃,而且玉惜是自愿的,爹爹何必白白得罪太子爷呢?”
姜淮想杀人!
在赵嘉禧越来越难以克制的催促中和姜玉惜的恳求中,姜淮深深合眼,带着姜卿意出了如意苑。
但即便走了出来,里面的声响也难以遮掩。
“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
“爹爹放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女儿明白的。”
姜卿意道。
姜淮又一次因为她的懂事听话而生出愧疚,“听闻你最近大量购置药材,是想练习做药?若是手里缺银子,可以拿我的印章去钱庄支取些。”
看来姜淮根本不知道国公府早已被掏空了。
姜卿意浅笑,“多谢爹爹。”
如意苑声响不断,姜淮额间青筋跳了跳,甩袖而去。
“小姐,咱们也回吗?”
“想吃莲蓬吗?”
“想!”
“那咱们去摘莲蓬。”
待赵嘉禧一身戾气从如意苑出来,看到的便是身着鹅黄束袖纱裙的少女正撑着伞坐在船头,看侍女摘莲蓬的画面,天空乌云密布,而她是这烟雨中唯一的一抹亮色,让人情不自禁想握在手心。
可姜玉惜把这一切都毁了!
姜卿意接过落葵剥好的莲蓬,塞了
颗在嘴里,回头,对上赵嘉禧复杂的目光,浅浅一笑,看来昨日佳偶就要成为纠缠一辈子的怨侣了呢,真有趣。
“小姐,咱们摘了一船莲蓬了,晚上吃莲子羹吗?”
“给范府送去一些。”
“那东宫……”
“我亲自去送。”
姜卿意理理衣裙,在赵嘉禧期盼的目光到了对岸,捏着桑榆特意给她摘得两支荷花愉快的踏着小雨走了。
姜玉惜更衣出来,看到目不转睛的赵嘉禧,轻笑,“王爷也想吃莲蓬吗?只可惜叫人早一步摘走了,王爷就算想,也不能去抢呢。”
“你想说什么?”
“玉惜只是想告诉殿下,殿下该考虑何时将我迎娶进门了。”
姜玉惜温柔的为他整理胸口的衣襟,本该妩媚娇柔的声音却嘶哑难听,“毕竟方才王爷那样用力,外头的下人都听到了,咱们想瞒也是瞒不住的不是吗?”
姜玉惜刚被休,赵嘉禧就上了榻,等同给赵元达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勋王府岂能甘心?
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