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国公爷说怕路上流民多,不安全,护卫护不住那么多人,所以几位是分开走的,五小姐方才已经动身走了。”
姜卿意懂了,姜淮想送去族中暂避的只有姜玉惜,但他又担心勋王府恨极了,会路上安排刺客,所以安
排她们几个给姜玉惜当烟幕弹。
姜淮不在乎她们死不死,他只要姜玉惜活着。
“爹爹真是用心良苦。”
“小姐别怕,有奴婢……”
“国公爷还吩咐了。”管家更心虚了,脚步都往后撤了撤,“说让桑榆今儿起,就跟着玉惜小姐了……哎别打,啊!”
管家几脚被桑榆踹了出去。
“我可没签卖身契的,我想跟谁跟谁,用不着你家国公爷吩咐!”
桑榆气得脑仁儿疼,“小姐,你说国公爷是不是有病,都是女儿,你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不成!”
姜卿意站在门口,瞧着乌云压顶的天,没有回应桑榆的话,只道,“明日将有大雨,让常贵去市场看看有没有大些的马车,咱们明日出发。”
“那夫人那儿,您要去看看吗?”
“不去了。”
姜淮几次拿娘亲威胁,却始终没查到娘亲的住址,这次让她当姜玉惜的烟幕弹,他明明可以明日临出发时再通知,偏偏提前一天告知了,为的,不就是想让她临别之前去娘亲那儿探望,他好跟踪找到娘亲的位置么?
她偏不如他的意!
至于姜淮,很快他就该后悔了!
豆大的雨点很快落下来。
姜淮头疼欲裂,勋王给的压力逼得他快喘不过气,晋王竟隐身了一般,将这烂摊子交给他独自应付,而国公府内竟还爆出账目上巨大的亏空,内忧外患,像一块巨石死死压在他头顶。
这晚,他照例要去探望姜玉惜,小厮便
冒雨跑了来,“国公爷,找到老魏的尸首了。”
“尸首?”
姜淮大惊,他以为老魏逃了,没想到竟是死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
不过他还没发火,小厮便支支吾吾道,“而且尸首旁还发现了……玉惜小姐的痕迹。”
老魏的死,肯定和玉惜小姐脱不了干系!
把赵嘉禧气走,姜卿意肩膀才轻轻一松,回头准备送帮了她几次的五叔公回去,却见这个暴躁老头摆摆手。
“不必了,我没那个福气让天下第一聪明人相送。”
“老五,你何必这样阴阳怪气……”
其他族老连忙劝解,五叔公却冷哼一声,“我难道说错了不成?我姜家人都是铮铮傲骨,做事不愧天地,没那么深的心机,更没那么聪明,不敢让未来的太子妃相送!”
这话就说得难听了。
几位族老赶忙做和事佬,姜卿意却释然一笑,“不妨事,我既做得,就不怕人说,清水不喜欢浑浊的墨,是天性,不怪谁。”
“今日让几位族老受累,请回去歇息,卿意迟些会让人奉上好酒好茶聊表歉意。若无旁的事,卿意就先告辞了。”
姜卿意行礼离开。
几位族老觉得这镇国公府唯一的正常人,就是她了,还这样进退有度,胸怀宽广,若为男子,在他们族中都是难得的俊才。
“你不必道歉。”
五叔公回头。
姜卿意回头,就听这老头子软了几分语调,“我方才的话也并非针对你,你与你娘亲的事我有所耳闻,你有心机,能护住自己是好事,只是你要记着,算计得来的终不长久,人立于世间,还当无愧于心,方能长久自在。”
“卿意自小没有长辈教导,今日五叔公提点之恩,卿意记下了。”
姜卿意行礼。
这世上大概没有比姜卿意更乖的学生了,
不论老师语气多么凶,她总能准确分辨其中的好意还是歹意,并且诚心感激。
五叔公心气儿顺得像条笔直的大马路,冷硬的脸也绷不住了,敷衍的哼了声,就捋着胡子快步走了。
“这怪脾气老头。”
藏在树上的桑榆哼了句。
姜卿意浅浅一笑,去收拾后院,并正式提出将中馈重新交给卢姨娘。
姜淮还没处置,勋王府那边便有了动作,赵元达的死刑以证据不足改判成了流放,且当晚,姜玉惜在嫁入勋王府前就与赵嘉禧滚在一起的流言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姜玉惜也被勋王妃亲口认定并非苏袖所生,其生母宋雪乃是当年第一名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