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道,“可大叔婆似乎十分不喜欢我,可能是因为我住在西院的原因?如此的话我去岂不是又气坏了她?”
“不会的……”
“三伯怎知不会?难道大叔婆大病一场已经看开了,愿意搬到西院来暂住休养?”
十六婶差点撅过去,两位婶婶也一脸一言难尽。
倒是姜三伯认真的考虑了下,“难不成搬去西院就能好?”
“那倒不是,只是大叔婆的病需要清幽的环境休养,且饮食要清淡,我看东院奢华,怕是难以做到,反倒是我九叔婆每日食素,大叔婆若是搬来,正好照着九叔婆的饭菜吃就行。”
至于给她针灸治病,那是不可能的,用点儿药熬着吧,死不了就算对得起姜二伯了。
“卿意啊……”
“老爷啊……”
东西两院的人都忍住撅过去的眩晕想劝一劝,谁知姜三伯直接就点了头,“可。”
可什么么可,我看老夫人也别治了,她肯定也希望自己就这么死了算了!
然而姜卿意没有改口的想法,姜三伯也很相信她。
就这样,还秘密筹谋着准备丧事的众人,就眼睁睁看着上吐下泻痛不欲生的大叔婆,被姜三伯这位大孝子亲自送去了西院,住在了九房不远处的水榭里,更加的生不如死。
当然,一同送来的,还有给姜卿意的谢礼以及给九房以及西院众人被打搅而道歉的礼,包括但不限于两箱子白银、成箱
子的人参燕窝、大把的绸缎布匹,以及邀请十六婶与四房伯娘一同掌管中馈。
九房。
两位叔公、三个叔婆,以及一群叔伯聚集在了九房的花厅里,齐齐看着始作俑者姜卿意。
十六婶更是坐立不安,只有姜卿意不疾不徐的喝完了一整杯茶,才道,“七叔母自己做的花茶果真不错。”
“别废话了,说说你这什么意思!”
五叔公没好气道。
三叔公拉了他一下,“怎么说话呢,卿意肯定没有恶意!”
“可我西院不需要跟那些市侩的商人搅和在一起……”
“五叔公是要跟东院划清关系,从此分作两家吗?”
当然不是,但五叔公仍旧黑着脸,“你知不知道你二房的叔伯都是因为……”
“有仇就报仇。”姜卿意道,“若是没到那个地步,那就把话摊开了说,别因为随便来的一个人挑拨几句,就叫姜家族里先内讧起来了。”
她是说这次姜玉惜和宋真的事。
九叔婆皱眉,“的确,这次要不是卿意先干脆利落的把事情解决了,你大叔婆那简单的脑子,肯定要把西院搅和进来闹得不可开交,倒是叫外人获了利。”
“所以卿意是想……”
“我到底年轻,只想让十六婶也去掌着家,有了话语权,东西院自然能和谐。”
十六婶慌了,“我怕我做不好……”
“怎么会?”姜卿意道,“咱们俩这几日在外奔波,若不是
十六婶从旁提点,我还筹集不到那么多米粮呢!”
几位叔婆叔公看十六婶的眼神瞬间变了,好家伙,竟然是你在背后操盘!
几位同辈的妯娌看她的目光那叫一个惊讶和钦佩!
十六婶这么爱笑的人从没觉得笑也是这么难熬的事情过……
“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想请叔公叔婆、叔伯婶婶们帮忙。”
姜卿意坐直。
五叔公冷笑,“终于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了?”
众人忙怪罪的看了眼五叔公,关切的朝姜卿意瞧去,才见她丝毫没有介意的样子,仍旧露着漂亮的酒窝。
“我要诸位助我帮太子救下这场灾,度过这次难关。”
众人都有些为难。
“卿意,不是叔伯们不帮你,只是这事并非一人之力就行。”
“你若需要银钱米粮我们还能想想法子,虽然西院没有东院有钱,但都不是吝啬之辈。”
否则也不会让族里大多数的年轻公子都出去帮忙救灾了。
可姜卿意丝毫没有觉得此事办不成,“人心齐,泰山移,我们这儿有三叔公这样既有号召力的德高望重的长辈,也有严谨又智慧的五叔公,六伯父擅于交集,六伯母贤惠有耐心,九叔交友广泛,十二叔……”
在场的人,姜卿意几乎都找得出优点。
听到最后,一直幽暗躺在角落的那个人都忍不住暗暗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