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姜卿意一时冒出好多问号,殿下知道厢房发生了什么吗?
还是他知道,所以才坐在这里。
那厢房里的人又是谁?
越修离放下酒盏,长长的眼睫与冬日昏暗的日光在他冷峻的侧脸留下一抹阴影,遮住他的目光。
他朝她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淡声吩咐,“宴会不在此处,来人,送县主出去。”
护卫从暗处出来。
姜卿意轻抿着唇,她总觉得此刻的太子殿下很不一样,有点儿像是前世那个孤冷坐在权力最高峰的帝王,冷心彻骨的允许自己往更黑暗的深渊坠落下去。
可想安慰,却又发现无从安慰。
姜卿意现在才觉得,自己竟是这样不了解他。
姜卿意默默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外走去。
越修离听着那绣鞋踩在积雪上的声音渐行渐远,垂眸凝着手里的酒盏,捏的粉碎。
“照看好她,别叫不长眼的冲撞了。”
“殿下放心,都安排好了,今日定不会叫人伤了县主。”
“他们好了吗?”
侍从知道殿下问的什么,“好了,那位想见您。”
“不必见了,送她回天牢。”
“是。”
皇家别院的暗门开了又关,谁也不知道曾有这样一个人来过。
蓝溯担心看他,“栖霞县主已经猜到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了,殿下,或许您可以……”
“是孤自己要自缚在茧中,不必将她牵扯进来。”
“殿下!”
小厮过来,“皇上已经到别院外了。”
越修离起身,眼睛虽
然已经看不清,但他五感过人,并不受影响。
在他也踩在雪上时,第一次注意到了自己踩这积雪的声音,咯吱咯吱,与她绣鞋踩上去时的声响一样。
“让谢敏做好准备,有些事,孤已经不想等了。”
……
姜卿意出来没多远,就遇见了同来赴宴的池则述。
客套的示意后,抬脚便走。
“姜小姐稍等。”
“池公子有事?”
“我……”
池则述也说不清自己为何叫住她,正想着话,谢景和张婉如已经过来了。
谢景的马尾飞扬,少年气的抱臂凑过来,“阿意姐姐怎么在这儿,我寻了你许久,你前几日说的话还算数吧,我可是地方都挑好,就等你给我庆贺了!”
“君子一言。”
姜卿意要跟谢景和张婉如一起走,池则述忽然道,“姜小姐还是离谢大人远一些的好。”
“池则述,小爷我哪里惹到你了?”
谢景不好惹的睨他,京城小霸王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就是赵元达也能不跟谢景起冲突就不起冲突,他池则述一个读书人,谢景一拳头能打三个!
池则述一身清朗,言语却是毫不掩饰的嫌恶,“谢大人朝秦暮楚,三心二意,还当人不知么?姜小姐已有婚约在身,你若是为了她好,便该收起你的别有用心,离她远些。”
“呵,我与阿意姐姐如何,与你个外人什么相干。”
谢景故意站在姜卿意身后,“况且,我就是别有用心,我就盼着阿意与太
子退婚好成全我,怎么了?难不成你也喜欢上了阿意,嫉妒吃醋了?”
“不是吧池则述,我没记错,你一心偏着姜玉惜才是啊,你还有婚约在身呢,你才是朝秦暮楚吧。”
“我……”
池则述想说自己没有,可话滚到了舌尖,张口就能说出来,却不知为何,他竟舍不得说出来。
姜卿意不觉得池则述会如此,谢景也只是故意臊池则述罢了。
“谢小公子,走不走?你不走我们走了。”
姜卿意径直跟张婉如走了。
池则述看谢景跳到姜卿意身边激动控诉她又叫他‘谢小公子’,这样放肆,那个分明面对自己清冷疏离的女子却只是捂着耳朵假装听不到,他们之间,很亲近。
“你真的喜欢上了姜卿意,是吗?”
幽魂一般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池则述回头,就见戴着帷纱帽的姜玉惜,“玉惜,不得胡言。”
“是不是胡言,你心里有数。哥哥,像姜卿意这样的女子,不用些特殊手段,是绝对得不到的,你想一辈子就这样对她可望而不可得么?”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