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则述转过身去,“你别忘了你今日来的目的,是为了定下与晋王的婚约。”
“玉惜没忘,只是玉惜现在这般模样,也不知晋王殿下还愿不愿意……”
“我自会让他愿意。”
待池则述离去,姜玉惜面纱下哭哭啼啼的柔弱霎时化作怨毒的毒箭,冰冷朝姜卿意离开的方向射去,她不会认输的,
她就是死,也要拖着她一起下地狱!
北风呼啸而过,湖畔的枯叶和着雪簌簌往下飘落。
姜卿意不喜欢冷天,走了不远,就寻了个烧着炭火的暖阁进去歇着了。
暖阁里人不多,听闻圣驾到了,大多数都去前头行礼露脸去了。
谢景叫人拿了热茶点心进来,才在炭火旁边烤冻得僵硬的手,边道,“阿意,你说这次皇上还能赏太子殿下些什么呀?”
“殿下已经是东宫太子了,也只能嘉尚些金银了吧。”
“可我听说……”
“不必听说了。”
二楼有人走下来,藏不住得意的笑道,“皇上已经做主,今日要赐婚我家小姐与太子殿下了。”
“咳咳。”
如月似的小姐咳嗽着下来,几人抬头,便见关明月巴掌大的脸更苍白了,像是又病了一场随时就要死去一般。
谢景讶异,“关明月,你居然甘心给人做妾了?”
“什么妾,那是侧妃。”
素馨急道,“况且皇上还恩准了,不必太子与太子妃先完婚,我家小姐便能先入主东宫了,往后怎么着可还不一定呢。”
“什么!”
张婉如焦急的去看姜卿意,“哪有太子妃还没进门,便叫侧妃先进了门的?”
这不是打太子妃的脸么?
又万一关明月近水楼台,讨了太子殿下欢心,先一步生下孩子,就更没有姜卿意的容身之处了!
关明月扶着栏杆,白得青筋清晰可见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毕现,等着这位伶牙俐齿的栖
霞县主大骂她一通。
便见她只是捧着热茶,喝了一口,慢吞吞道,“哦,是么,太子殿下也同意了么。”
“殿下?”
姜卿意一时冒出好多问号,殿下知道厢房发生了什么吗?
还是他知道,所以才坐在这里。
那厢房里的人又是谁?
越修离放下酒盏,长长的眼睫与冬日昏暗的日光在他冷峻的侧脸留下一抹阴影,遮住他的目光。
他朝她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淡声吩咐,“宴会不在此处,来人,送县主出去。”
护卫从暗处出来。
姜卿意轻抿着唇,她总觉得此刻的太子殿下很不一样,有点儿像是前世那个孤冷坐在权力最高峰的帝王,冷心彻骨的允许自己往更黑暗的深渊坠落下去。
可想安慰,却又发现无从安慰。
姜卿意现在才觉得,自己竟是这样不了解他。
姜卿意默默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外走去。
越修离听着那绣鞋踩在积雪上的声音渐行渐远,垂眸凝着手里的酒盏,捏的粉碎。
“照看好她,别叫不长眼的冲撞了。”
“殿下放心,都安排好了,今日定不会叫人伤了县主。”
“他们好了吗?”
侍从知道殿下问的什么,“好了,那位想见您。”
“不必见了,送她回天牢。”
“是。”
皇家别院的暗门开了又关,谁也不知道曾有这样一个人来过。
蓝溯担心看他,“栖霞县主已经猜到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了,殿下,或许您可以……”
“是孤自己要自缚在茧中,不必将她牵扯进来。”
“殿下!”
小厮过来,“皇上已经到别院外了。”
越修离起身,眼睛虽
然已经看不清,但他五感过人,并不受影响。
在他也踩在雪上时,第一次注意到了自己踩这积雪的声音,咯吱咯吱,与她绣鞋踩上去时的声响一样。
“让谢敏做好准备,有些事,孤已经不想等了。”
……
姜卿意出来没多远,就遇见了同来赴宴的池则述。
客套的示意后,抬脚便走。
“姜小姐稍等。”
“池公子有事?”
“我……”
池则述也说不清自己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