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钱大富没多想,只当姜卿意想为苏袖母女积点儿善缘。
雾山观的辟邪香囊都是姜卿意一手调配的,里面放的不是传统的香料,而是真的驱瘟辟邪,预防风邪入侵的药材,平日里佩戴闻着药香便能增强体质,若是染了了不得的风寒,煎煮服下也能很快退烧。
唐崇明父子也经营药材,一眼看出这香囊不简单,立即小心收好了。
“观主,我们父子二人是经由栖霞县主介绍,说观主能帮我们……”
“今日离观后,便对外宣称,雾山观主亲口告诫,你女儿唐氏命数有变,须斩断亲缘入雾山观修行三个月,方可扭转亲缘命数,大祸趋大吉。”
短短一句话,唐崇明父子的脸色变了几遭。
什么命数有变,不就是说她女儿是个煞星么?
可转念一想,张东山已经陷入绝境,唐家是他为数不多的救命稻草,以他的小人心性是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唐氏的,除非让他以为是唐氏害他入狱。
再加上唐氏入雾山观,还能令让他逢凶化吉,他岂能不心动?
“多谢观主指点。”
“还有一事。”
“观主请吩咐。”
姜卿意从窗边回过身来,慢声,“告诉张东山,他身上的因果太重,他承担不了,须得有人与他分担他才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唐明听出姜卿意的声音,刚要抬头,被唐崇山按住。
唐崇山轻声,“我等定会照办。”
二人退出来,唐明还有些
疑惑,“父亲难道不觉得观主很像……”
“不像。”
唐崇明淡定道。
唐明见一向老道精明的父亲这样笃定,一时间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也对,栖霞县主怎么会是这雾山观观主呢。
父子二人下山而去。
桑榆将二人的对话重复给姜卿意,姜卿意浅笑,“既然有聪明人在,想必他会将事情办得很完美。”
接下来,姜卿意基本就留在雾山观算卦。
一日三卦结束,便解决之前积攒的卦。
如果有之前交了定钱约了名额的人闻讯赶上山来,姜卿意也会顺道解卦,又特意抽出时间来,与观中其他道士交流下。
如此忙道下午日落西山,才启程回京。
桑榆本来还担心国公府的人已经发现她不见了的事,但谁知回了院子,吴嬷嬷才道,“国公爷上午便来是要过来的,不知怎么神色大变,直奔大理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自然是张东山听从唐崇明父子的劝告,要拉姜淮下水了。
“嬷嬷这几日得空,将娘亲留下的嫁妆单子整理整理,咱们该要嫁妆了。”
“奴婢晓得的。”
姜卿意心里乱,又去范府陪范老夫人坐了会儿,才踩着夜里的烛火回屋歇下。
隔天,便是宋真下葬的日子。
“国公爷昨夜回来的很晚,现在约莫还睡着呢。”
一早,桑榆边给姜卿意挑衣裳,一边道。
姜卿意听着窗外鸟雀啁啾,惊落白雪,挑眉,“我那好姑姑一点动静也没有
?”
桑榆摇头,“或许是闹累了?要不就是死心了。”
姜卿意不这么觉得,“去看看。”
宋真的棺木只能从侧门出府,姜卿意站在梅林旁,静静看着那八个抬棺的小厮压弯的腰,以及一身缟素神色却很是冷静的姜毓,心思轻轻一动。
她知道姜毓为什么不闹了。
“吩咐下去,爹爹累了,在爹爹睡醒之前,谁也不许打搅,否则按家法处置。”
桑榆一头雾水,“小姐怎么还真的关心起国公爷了?”
北风抱臂,盯着那沉甸甸的棺材,心道,姜小姐可不会心软,因为那棺材里,绝不止一个宋真!
姜卿意正欲回去,转身走了两步,就被人叫住。
“姜小姐!”
姜卿意回头,看到跟棺椁擦身而过的池则述,唇角轻轻勾了勾,难得好性子的等他走过来,“池公子今儿该不会是特意来寻我的?”
“是,我……”
“不至于吧,我才揭了你那好妹妹的底,你亲娘的事现在也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你该恨我才是,特意过来,是来寻仇的?”
池则述瞧着裹在大红滚毛绒边里,像只小兔子却张着尖利爪子的姜卿意,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