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
自然是因为姜淮并不清白啊!
姜老夫人欲言又止,一双老眼鼓着,舒平郡主都怕她当场气死,出来道,“时辰也不早了
,老夫人中午是留在这儿用膳,还是回国公府?”
姜老夫人想拿捏姜卿意,却也做不出哭求闹自尽的那一套。
她沉沉剜了眼姜卿意,叫人推着她的轮椅匆匆离去。
当天下午,姜卿意不肯搭救亲生父亲,还勾结亲祖母身边的婆子给祖母下药,害得她瘫痪在床的消息便沸沸扬扬传了出来。
连王家上下的人都在八卦。
舒平郡主从王家回别院时,脸都是黑的,一想到那群人一脸鄙夷的骂着‘蛇蝎’‘白眼狼’‘知人知面不知心’等等话,就窝火的厉害。
姜卿意也听到了,她就知道以姜老夫人的心胸,绝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如此。
“你居然不生气?”
舒平郡主气得在她房间来回走,“不行,我让你姨夫上一张折子好好参一参这些京中没事胡乱传话的人!”
“不用如此麻烦。”
姜卿意拉着她坐下,让她消消气,“现在起,只说我急病了就是,自会有人比我更想要这些流言蜚语消失的。”
舒平郡主不明白,姜卿意只朝着桑榆离开的背影笑了笑,开始为舒平郡主调脉。
夜里,姜卿意高烧不起的消息,就传到了镇国公府。
花厅里。
上首的姜老夫人气得冷呵,“我看她就是故意装病,好彻底撒手不管此事。”
“可这流言,是您……”
“忘恩负义之人,难道我还说错了吗?”
姜老夫人固执的骂着,“当初就不该将她接回来,这就个没有心的女
子,死不足惜,她还想做太子妃?呵,休想,我要她……”
“闭嘴!”
姜卿意挡着他们,任凭白慎娘充满恨意和愤怒的盯着自己,“侯夫人,或许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煞星’‘灾星’,一切都是人祸,一切都是贪婪之下的谋害呢?”
“殿下不是灾星,你更不是。”
“你只是一个想要保护孩子和家人却无能为力的母亲,是一个被欺凌被伤害的女子,侯夫人,就算你折磨太子和你自己,死人也不能复生了,你不如将你算计殿下的功夫,用来帮他,早些翻了武安侯旧案,将有罪之人绳之以法。”
说罢,她拉住越修离的手,义无反顾的带他离开了这个压抑阴暗的地方。
而在他们踏进入口处的阳光时,白慎娘歇斯底里的叫喊也终于停止了。
越修离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今日天牢的那条甬道幽暗又曲折,他无数次梦里会梦到这个地方,他总也走不出去,就在黑暗里不停的重复走着,直到精疲力竭的醒来。
可这一次他才发现,原来这条路根本不长,而路口还这样明亮。
“皇上为何将她关在这里?”
姜卿意实在想不明白。
直到他道,“因为她是太后所生,却不是皇家玉牒上记了名的公主。”
简而言之,她是太后的私生女,皇帝同母异父的妹妹。
姜卿意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讶异,“太后她居然……”
“这牵涉另一桩皇家秘闻,你即将随太后去三清山,暂时还是不知道为好。”
姜卿意虽然好奇,也知道
万一知晓真相被太后察觉,等着她的恐怕就不是暗里的谋杀,而是明处的迫害了。
“我明白。”
但难怪白慎娘会疯成这样,亲娘和哥哥害死深爱的夫君,甚至连她的一双儿女也要当着她的面活活摔死。
“时间不早,孤先送你回别院。”
“不用,我自己回去。”
姜卿意怕他去了,反而还被姜家的人缠上。
越修离并不在意,但姜卿意坚持,他还是顺了她的意。
姜卿意回到别院时,已经日上中天,但本该轮班下去吃饭的护卫一个也没走,把别院首的跟铁桶似的,光是那一水儿佩剑站的笔直的气势,就吓得隔壁王家人连偷看都不敢。
姜老夫人已经口干舌燥,两眼发晕,舒平郡主却愣是没请她进去喝口茶。
“老夫人,卿意小姐回来了。”
姜卿意刚下马车,下人就连忙推着姜老夫人来了,她瞧了瞧,“鱼嬷嬷呢?”
“叛徒自然待在叛徒该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