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挡着他们,任凭白慎娘充满恨意和愤怒的盯着自己,“侯夫人,或许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煞星’‘灾星’,一切都是人祸,一切都是贪婪之下的谋害呢?”
“殿下不是灾星,你更不是。”
“你只是一个想要保护孩子和家人却无能为力的母亲,是一个被欺凌被伤害的女子,侯夫人,就算你折磨太子和你自己,死人也不能复生了,你不如将你算计殿下的功夫,用来帮他,早些翻了武安侯旧案,将有罪之人绳之以法。”
说罢,她拉住越修离的手,义无反顾的带他离开了这个压抑阴暗的地方。
而在他们踏进入口处的阳光时,白慎娘歇斯底里的叫喊也终于停止了。
越修离停下脚步,回头看去,今日天牢的那条甬道幽暗又曲折,他无数次梦里会梦到这个地方,他总也走不出去,就在黑暗里不停的重复走着,直到精疲力竭的醒来。
可这一次他才发现,原来这条路根本不长,而路口还这样明亮。
“皇上为何将她关在这里?”
姜卿意实在想不明白。
直到他道,“因为她是太后所生,却不是皇家玉牒上记了名的公主。”
简而言之,她是太后的私生女,皇帝同母异父的妹妹。
姜卿意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讶异,“太后她居然……”
“这牵涉另一桩皇家秘闻,你即将随太后去三清山,暂时还是不知道为好。”
姜卿意虽然好奇,也知道
万一知晓真相被太后察觉,等着她的恐怕就不是暗里的谋杀,而是明处的迫害了。
“我明白。”
但难怪白慎娘会疯成这样,亲娘和哥哥害死深爱的夫君,甚至连她的一双儿女也要当着她的面活活摔死。
“时间不早,孤先送你回别院。”
“不用,我自己回去。”
姜卿意怕他去了,反而还被姜家的人缠上。
越修离并不在意,但姜卿意坚持,他还是顺了她的意。
姜卿意回到别院时,已经日上中天,但本该轮班下去吃饭的护卫一个也没走,把别院首的跟铁桶似的,光是那一水儿佩剑站的笔直的气势,就吓得隔壁王家人连偷看都不敢。
姜老夫人已经口干舌燥,两眼发晕,舒平郡主却愣是没请她进去喝口茶。
“老夫人,卿意小姐回来了。”
姜卿意刚下马车,下人就连忙推着姜老夫人来了,她瞧了瞧,“鱼嬷嬷呢?”
“叛徒自然待在叛徒该在的地方。”
姜老夫人没好气的哼道。
姜卿意微微讶异,叛徒?
她难道不知道,她这条命,是因为鱼嬷嬷才留到现在的?
姜老夫人见她如此,还以为她心虚了,道,“我今日来的目的你大概早就清楚了,躲了我大半天,让我这个长辈在这里等你等到现在,这些我可以不和你计较,我也不会将你与我身边的下人勾结,谋害我这个亲祖母之事说出去。”
“但姜卿意,你父亲现在出了事,你若不帮忙,你就
算做了太子妃,也要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骂你是个数典忘祖、忘恩负义之徒!”
“骂你也就算了,还要带累太子声明受损。姜卿意,如何衡量,你可明白?”
姜卿意听着她一通说教,冷笑,她要真救了姜淮,才是污了太子名声!
况且数典忘祖,忘恩负义?
姜家于她又有什么恩,什么义,姜淮养过她的日子,能比得过他对娘亲和小阿鸾的伤害,比得过对她这个女儿的抛弃和利用吗?
不过面子功夫,她也是会做的。
“老夫人放心,我才听说爹爹出事,便赶回来了,我这就请人去一趟流放地,找到爹爹被冤枉的证据。”
“不必如此麻烦,你只管领我去见太子殿下就行。”
“那怎么行呢,老夫人腿脚不便,见了太子殿下又是请安又是叩拜,把老夫人折腾病了我如何过意得去?”
姜卿意道,“老夫人不妨等着我安排人去找证据,只要爹爹是清白的,谁也奈何不得他不是吗?”
姜老夫人看着每一句都似乎在为姜家人考虑,却明明白白帮倒忙的姜卿意,气得浑身发抖。
“你竟如此恶毒,你想害死你爹是不是!”
周围渐渐有人围过来。
姜卿意半点不怵,“老夫人此话何意,我想为爹爹证明清白,怎么成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