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是鲜血的气息,纠缠着他身上清冷的香气,如同看似清冷温顺的大猫,却舔着带血的獠牙,要将她顷刻吞吃入腹。
姜卿意觉得
自己要站不住了,往下滑去,腰上便被他大手握住,揽到了他怀中,被他轻轻咬着脖颈,听他声音嘶哑,“阿意,孤想你了。”
姜卿意耳根顺着脖颈他轻咬过的地方都在发麻。
“殿下住的偏殿,有人把守吗?”
姜卿意刚问完,外面已经响起禁卫军统领的声音,“太子殿下,请与下官回偏殿。”
越修离轻轻捏了捏姜卿意的脸,“胖了。”
姜卿意恨得要来咬他的手指,他竟没躲,也没料到姜卿意会真的咬下来,两个人都愣怔之时,姜卿意想说话,舌尖下意识就舔了一下。
“我、我只是……”
姜卿意想解释,越修离的凤眸已经暗沉得厉害了。
他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嗯,孤会尽快解决眼前之事,与你完婚的。”
姜卿意耳根烫得厉害,她哪里是要说这个!
眼看越修离就要离开,她才急忙抓住他的衣袖,“殿下的镣铐我看看。”
说着,便要卷起衣袖来,却被越修离拦住,“别吓着你,而且这镣铐,是孤自愿戴上的。”
“为何?”
姜卿意想问个究竟,越修离只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好好住在谢贵妃宫里,其他事自有孤来安排。”
“可是……”
话未说完,他已经走了,姜卿意想去拉住他,却只有他的衣袖从她手心划过,没能抓住。
长风从宫墙下吹起。
姜卿意抬头望着飞翘屋檐下的风铃叮叮当当,心上泛起丝莫名的悲伤,就好像注定有
一缕风她抓不住一样。
“这铃铛声倒是好听。”
姜卿意叹了声,收拾好情绪跟领路宫女道,“我们去见贵妃娘娘吧。”
宫女瞧着她提步而走的声音,再看看屋檐下的铃铛,前不久代柔公主嫌这铃铛吵早叫人拆了锁舌,怎么会响呢,她方才也没听到响声啊?
或许、或许栖霞县主只是随口说说吧。
姜卿意都来不及跟车嬷嬷交代一声,就被请上马车,带入了皇宫,并进了养心殿。
诺大的宫殿,只有皇帝批阅奏章的沙沙声。
姜卿意垂首进来行礼,也一直没有等到皇帝叫她起身的声音,直到双膝发麻,皇帝才搁下笔,“从范首辅那儿来的?”
“义祖父年纪大了,身子越发不好,今儿早起吹了凉风,臣女身为义孙女,便去为义祖父请了脉。”
姜卿意回答。
皇帝看着面不改色的她,哼了声,“你倒是孝敬。”
“臣女理当如此。”
“照你这样说,你也是皇家的儿媳,太后身子不适要人时时伺候着你也义不容辞了?”
姜卿意想起范首辅提醒的话,指尖轻颤,“臣女义不容辞。”
皇帝眯起眼盯着她。
姜卿意能察觉他的打量,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身上,沉闷、危险,她小心屏住呼吸,尽量不让皇帝挑到自己的错处。
半晌,皇帝才淡声,“你有这份孝心就好,去谢贵妃那儿看看吧。”
“臣女告退。”
姜卿意站起身,稍稍缓了缓已经疼到要抽筋的双腿往外走,快要踏出宫门时,又听皇帝道,“等你嫁给了太子,你是先孝敬长辈,还是先顺从夫君呢?”
话到这里,姜卿意终于明白皇帝把她叫到养心殿给个下马威是为什么了,他想让她背叛太子成为他的棋子!
姜卿意指尖死死攥着衣襟,回身,“臣女愚钝,皇上这话,是预设了太子不会
孝敬长辈吗?”
“放肆!”
“皇上息怒。”
宫人们吓得赶紧跪伏在地。
姜卿意也低下头,“臣女嘴笨说错了话,还请皇上责罚!”
大殿的气氛犹如结冰,阳光从门口投进大殿,将人的影子拉长,而灰尘就这样在空气里慢慢翻转,每一下都格外漫长,漫长到好像下一秒,这个生杀予夺的君王,就会将人拉下去斩首一般!
姜卿意不知自己等了多久,只看到阳光偏斜,才等来皇帝一句,“罢了,你还小,一些事想不清楚也是寻常,去谢贵妃那儿住几日,好好想想朕今日与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