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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细想,姜卿意已经昏沉睡了过去。
梦里,姜卿意又回到了前世那座孤冷空寂的皇宫,越修离正伏案写着什么,姜卿意欣喜的跑过去,“殿下!”
“何人放肆!”
西舟跳出来,大剑架在
了她的脖子上。
姜卿意愣了下,看向越修离,而越修离看向她的眼神却充斥着陌生、冰冷和厌恶,让姜卿意的欣喜冻结。
“拖出去。”
越修离低下头,重新写着手里的东西,姜卿意看了眼,只看到四个字——‘封后诏书’。
呼!
姜卿意猛地睁开眼,感受到浑身的疼痛,才惊觉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
还好。
姜卿意慢慢平稳了下呼吸,觉得口渴,想让宫女端水来,就见有人悄悄推开了她的房门。
姜卿意立即拔下发簪攥在手中,看见外面探进来一只手、一只脚紧接着整个人都溜了进来,然后啪的一声关紧房门长松一口气。
“谢景?”
“你醒了?”
谢景也吓一跳。
姜卿意黑脸,“你鬼鬼祟祟溜进我房里做什么?”
“你别生气呀!”谢景忙道,“是桑榆让我来的,她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说叫我来问问你,她能不能进宫来找你。”
“恢复的差不多?”
桑榆可是浑身骨头都被敲断了,短短时日怎么可能恢复的差不多。
谢景抱着剑靠在门边,“其实才勉强能下地而已,胳膊都不能用,但她就想来找你,给我娘急得不行,赶紧打发我,叫我来讨个你的口信,让她在谢家好好住着。”
“谢夫人很关心桑榆?”
“是啊。”谢景对这些事一向粗线条,“我还奇怪呢,我问茵茵,茵茵也不明白。”
“北风可醒了?”
“也醒了,不过他伤势比
桑榆还重,还躺着呢。”
姜卿意顿了顿,“替我通知钱大富,让他去你家接桑榆和北风上雾山观住一阵子。”
谢景不解,正要问为什么,外面就有一阵窸窣脚步声传来,外头宫女道,“栖霞县主,德妃娘娘驾到,想见您。”
房门被推开,好在谢景机敏,飞快藏在了床底下。
德妃迈步进来,而一同进来的除了几位嫔妃,还有谢茵!
就在皇帝已经彻底没有耐心,打算直接让宫女闯进去时,姜卿意和赵代柔终于来了。
皇帝瞥了眼气势汹汹的赵代柔,“你怎么会歇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辟邪啊!”
赵代柔理直气壮,“雾山观主的辟邪功夫不是一般的……”
“放肆!”
皇帝一拍桌案,赵代柔伪装的跋扈顷刻散尽,白着脸就跪在了地上。
姜卿意跟谢贵妃对视一眼,上前,“还请皇上别怪公主,是昨夜臣女忙着与她商讨如何清理太后寝殿留下阵法,叫她快天明才歇下,被叫醒难免有些起床气。”
皇帝对‘起床气’嗤之以鼻,“代柔,你们真的商议了,那你跟父皇说说,都商议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栖霞她不知道宫里的规矩,询问儿臣可不可以挖断廊柱,能不能铲平花草,或是填平枯井之类的,儿臣又不懂什么阵法,倒是她自己写写画画了一大堆。”
赵代柔想起之前姜卿意跟她说的话,强行鼓起勇气,昂着脖子道,“儿臣都烦死了,要不是她之前救过儿臣的命,儿臣才懒得搭理她呢。”
皇帝打量着自己这个女儿,这个女儿被惯得又娇又白了,就是蠢,她不像有胆子敢在他跟前撒谎。
殊不知,赵代柔此刻后背已经冷汗淋漓。
好在,皇帝很快看向姜卿意,“你写写画画的东西呢?”
姜卿意呈上一沓纸来,上面是她昨儿下午临摹的太后宫里的阵
法,“这只是一部分,剩下的,臣女还要去看看才行。”
皇帝搓了下纸上墨迹,已经干了。
看来不是临时写的,而且里面的内容也是言之有物,并不像匆忙之下赶出来的。
“你可知,昨夜太后出事了?”
“皇祖母出何事了?”赵代柔忙问。
皇帝只盯着姜卿意,“驿馆外布下邪阵,太后驿馆大火,与她一起的几个宫人尽数丢了性命,太后也变得疯疯傻傻,伤势不轻。”
“邪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