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修离表现的很平淡,并不为皇帝的后悔而感到雀跃或释然。
毕竟皇帝的后悔,已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了,他也永远不会原谅!
“殿下有空吗?”
“想去哪儿?”
“去看看德妃。”
吊死康嫔的人还没找到,康嫔说的那个奸夫十之八九就是逍遥王,但查了这么久都没证据,姜卿意快没耐心了。
她总觉得德妃是个悄声干大事的人,如今不声不响,指不定又在谋划什么。
她最近有些不安,越临近最终真相,越紧张。
德妃被禁足,宫人们也都看菜下碟,见皇上和东宫没有放她出来的意思,齐王又根本回不了京,对这位主子也就也就越来越敷衍了,以至于宫墙内落满的枯叶都没人清扫。
看到姜卿意来,德妃的嬷嬷很是委婉的提了几句。
“德妃娘娘的罪也没定,膝下还有齐王与公主,而且公主很快就要出嫁,这群贱婢,怎么能这么对待德妃娘娘?”
“不来清扫也就罢了,每日的饭菜都是等冷透了以后才拿来。奴婢不过说了他们几句,隔天居然连馊饭也拿来了,真是要造反了!”
“近来天气凉了,也没有送厚些的被褥来,茶叶是碎的,还得我们自己烧热水……”
她一路抱怨着,一路把人领到花厅。
德妃正在花厅里插瓶花,刚剪下来的花鲜嫩的很,听到姜卿意他们来,也没有第一时间转过来,而是问嬷嬷,“你知道本妃的那只蓝纹
花瓶在哪儿吗?”
“好像在箱子里。”
“去找来。”
嬷嬷不得不停下嘴,转身离开,走之前,还期盼的朝越修离看去。
越修离并不想来见德妃,也没什么话好说,见这里没有危险,跟姜卿意道,“半个时辰后孤来接你。”
“好。”
姜卿意也不勉强,不是谁都能如太子殿下一般能耐着性子不大开杀戒的,否则这后宫和朝堂至少一半的人得死。
看他身影消失后,姜卿意也不必德妃招呼,自己在一旁坐下。
“听方才的嬷嬷说,德妃娘娘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德妃的手稍稍停顿了下,似乎想说什么,就听姜卿意轻笑,“可她不知道,这就是做错事要附加的代价,而且只是微乎其微的代价罢了。”
话语变得锐利,刚才还平静的气氛也荡然无存了。
“太子妃大老远来,就是为了来讽刺一句?”
“你还不配本妃这么辛苦一趟。”
姜卿意冷笑,“我来,只是想跟你聊聊,毕竟皇上都后悔了,我想看看你可曾有悔意?”
德妃回过身,温柔的笑容里夹杂着讥诮,“哦,是吗。不巧,本妃没有。”
“也难怪皇上后悔当年纳你入宫了。”
姜卿意对上她的眼睛,慢吞吞道,“能让他快死了还特意叫我和殿下过去,告诉我们他有多后悔当年纳你入宫,德妃娘娘,你得不到武安侯的爱,保护不了关定海,保护不了儿子女儿,现在连最后这点尊严也保
护不住,你这一辈子,得有多失败呀!”
德妃知道她根本是故意挑些难听话刺激她,额头青筋跳了跳,没去接话。
但姜卿意却没这么轻易放过她!
“我差点忘了,你还有你的奸夫,可你的奸夫似乎也不爱你,否则他但凡有一分在意你,也不会让你陪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你知道吗,在你死之前,齐王应该是回不来了,他一定恨你这个母妃没用,把他推挤到争嫡这条注定血本无归的路上,又不能护送他到达终点,让他本可以荣华富贵一辈子的皇子,沦落成丧家犬。”
“还有代柔公主啊,她也怨你,怨你作为母亲,却要拿她的一辈子去给齐王铺路!”
“德妃娘娘,武安侯当年不选你是正确的,你配不上他的喜欢!”
“够了!”
在姜卿意故意的刺激中,德妃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轻笑,“武安侯说不定在地下后悔呢,没选我,他才家破人亡,全家都不得好死!”
“可选了你,指不定家风都要败坏了。有你这样的主母,这样的妻子,武安侯府百年的清誉都要毁了!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姜卿意嘲讽看她,“德妃娘娘,你这一辈子真是失败,永远在追逐得不到的爱,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