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的要求在姜卿意的预料之内,毕竟昨晚桑榆回来不可能瞒得过她,当下便准了。
进军营的事很简单,北风跟着越修离多年,在军营早混的比她熟悉了,但她还是特地让常贵去跟北风接下来的顶峰上司家跑了一趟,表明这人太子妃也要罩着。
既有太子的渊源,又有太子妃护着,这谁还敢拿他只当个小小的护卫?
当然,北风能跟在越修离身边多年,也早不止个小护卫那么简单了。
“开心了?”
越修离从房间里出来,他昨夜看着北风带来的信,便召集了司徒东等人商议如何处置这样一份铁证。
只是想要证明一个称得上明君的错误,并不是那么容易。
“皇上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左右一死,他不会承认,更不会容许有人毁了他半生的荣誉。”
当时,司徒东忧虑着,“为了掩藏此事,他或许会做出更多疯狂的事来遮掩。”
皇帝病了,老了,锋利的牙齿已经被太子给敲掉了。
但他仍旧是一只老虎,且更加昏聩,没有承认错误的魄力。
此事到底如何做,还待商议,越修离几乎一夜未眠,只在快天明时被姜卿意强行摁在床上闭了会儿眼睛。
“殿下怎么就醒了!”
姜卿意有些生气,“殿下仗着年纪轻轻胡作非为,小心年纪大了腰腿疼痛!”
越修离眼神里飞快闪过一丝黯然,很快又恢复往日里清清冷冷的模样,“今夜早些回来休息。”
“
殿下保证?”
“嗯,保证。”
越修离笑着说完,甚至来不及跟她一起用早膳,又匆匆出门去了。
暮雨给姜卿意拿了暖手炉来,“殿下最近好像很忙。”
姜卿意皱皱眉,的确,总觉得,好像是在赶时间一样。
可现在京城已经没有什么大的隐患,也没有什么亟待去做的事,殿下为何这样急呢?
“喵呜~”
黑玉从门外跳进来,乖乖让沐浴擦了爪子,才跳到姜卿意怀里,昏昏沉沉的又睡了。
暮雨笑呵呵的,“这猫儿怎的如此贪睡,成日的在睡,恰好跟咱们太子爷相反了。”
太子爷成日不睡。
这猫儿反倒一整天几乎都在昏睡,倒是饭点准时会醒,否则太子妃都要怀疑它是不是病了。
姜卿意用过早膳,处理完东宫庶务,便找了张婉如一起逛街去了。
如今年节休沐,昨夜有飘飘洒洒的下了一场雪,却仍旧没挡住人流如织。
两人找了间茶楼,坐在二楼烧得暖意浓浓的雅间喝茶说话。
“谢公子和桑榆不在,耳根子居然清净得有些难受了。”
张婉如笑道。
铛铛正跟随行出来的暮雨嘀咕新绣的荷包,闻言噗呲笑道,“等咱们姑爷回来,小姐再跟姑爷生个大胖小子,耳根子就再没清净的时候了。”
张婉如想到最近蓝溯送回来的信,脸颊蹭的红透。
提到孩子,姜卿意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小腹,怎么就没动静呢。
几人说着聊着,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
嚣,紧接着一阵惊恐尖叫传来,带着妇人无助的嚎哭。
姜卿意神色一凛,立即朝窗下看去,高处的视野,能清晰看到地上那一团鲜红的血,四面八方晕染开,像是血红的怪物要把那瘫软在地上的妇人吞噬!
“囡囡,我的囡囡啊!”
妇人抱着个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
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一个抓着刀面容狰狞的男人还在到处挥舞恐吓那妇人,“我说了,不把钱拿来,我就是杀了你们母女两,拿钱来!拿钱来!”
他试图去捅死那妇人。
妇人看到孩子被杀,也疯了,“这也是你的女儿啊!你吸那五石散吸疯了,你杀了我算了,你杀啊,我们都别活了!”
姜卿意眉心狠狠一跳,“五石散!”
暮雨已经让侍卫下去救人了。
姜卿意黑着脸也准备下去,就见人群里冲出两个年轻人,看着地上的小姑娘,立马从随身的包袱里翻出一堆瓶瓶罐罐,“快,先止血!”
“你们是谁,滚开!”
那男人挥着刀就杀了来,两个年轻人吓得脸色一白,却居然没有让开,而是试图去抓那男人,却没想过瘦弱的身体根本比不过发疯的男人,一下被撂倒。
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