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敏锐的纳罕鄂仑竟然罕见的完全没反应过来,白玉质看着他那一副好像愣头青的模样,没忍住小小笑出了声。
她都听出来了,这说的不就是纳罕鄂仑自己吗。
俗话说一孕傻三年,她这边完全没有这样的状态,但是纳罕鄂仑却好像是被谁下了降头,只要一涉及到肚子里面的崽,就容易转不过来弯。
纳罕鄂仑听见她笑了还很是不高兴:“怎么还笑起来了,这事关乎孩儿,要认真对待,不要孩子气。”
他还当她在闹着玩儿。
白玉质不服气,回嘴:“妾哪有闹,是大汗你没听明白老祖宗的意思啊。”
纳罕鄂仑皱眉,转头看向已经咧开嘴无声笑起来的老祖宗,焦急道:“祖母,您就别卖关子了。”
“诶呦,”老祖宗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用拐杖轻轻敲敲地面:“你个呆子,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呆的时候,你自己不知道?这打娘胎里就不老实的劲儿就只有你了,这两个娃娃都是你的种,你猜猜看为什么胎动的动静儿这么大?”
这一回纳罕鄂仑是真的愣住了,老祖宗和白玉质笑成一团,大巫也笑得耸耸肩膀。
“您的意思是,”纳罕鄂仑轻轻扶住笑得快要站不住的白玉质,眷恋不舍似的不愿意将自己覆在她小腹上的手掌移开:“这两个孩子的胎动,是因为随了本汗?”
其实这本来就不难猜,儿子随父亲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纳罕鄂仑的力量实在太特殊,之前的四个孩子也都没有继承的征兆,这才让他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
随着孩子的小手小脚再次有力的踹了踹他放在白玉质肚子上的手心,纳罕鄂仑的神情变得从未有过的柔和。
他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血脉相连的神奇。
他与白玉质的孩子们,以后会继承他的力量,然后健健康康的出生、长大,最后成为这片大金草原的新的主人。
只要想到这样的场景,纳罕鄂仑的心就软成一片。
用手掌心的温度偎贴着白玉质的小腹,纳罕鄂仑自然自语似的:“你们要乖些,别叫母亲受罪……”
然后本来还在踢动的小脚就只轻轻的隔着肚子贴了一下他的手,没动静了。
白玉质笑着看纳罕鄂仑又惊喜又无措的表情:“怎么啦,大汗还舍不得他们不动了?不是您说要让乖乖的。”
纳罕鄂仑看着白玉质古灵精怪的模样,觉得她真是被自己养得越来越娇了,想到就是这个娇宝贝给自己怀着两个这样健康的孩子,直接不顾众人在场,抱着狠狠亲香了一口。
“你也乖点。”
这一场乌龙闹得,虽然纳罕鄂仑的心情是比之以前更好了,可是
她们心里指不定怎么恨白玉质大出风头呢,面上还要强颜欢笑。
大王子坐在她与纳罕鄂仑相处时的情态,不知不觉之中,竟然饮尽了半壶酒,脸色潮红。
这一幕被沉默着的二阏氏收入眼底,不动声色。
大阏氏本来还在与三阏氏打擂台,听闻白玉质怀着双胎时就是狠狠一皱眉,而后来的胎动就更是让她心头巨震。
两个在母亲肚子里面就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孩子,是个继承了大汗神力的健康孩儿的可能性有多大,不用大巫说,大阏氏就能猜得出来。
一直被她忽略的事实突然出现在脑海中,那就是白玉质生的孩子未必与她们一样各有各的缺陷。
那么两个健全的孩子会对大王子造成多大的威胁呢?
大阏氏神情阴暗。
而三阏氏也同样心中隐恨,怎么白玉质的运气就能这么好?
别说孩子健康不健康,就看她现在这么受宠的样子,再加上一怀孕就是两个,未来大汗能不偏心?
她才不信。
这两个女人各怀心思,等宴席一结束,大阏氏几乎是立刻派人去请了七阏氏到自己帐中。
七阏氏不像大阏氏她们那样聪慧能算计,也没有四阏氏那样虽然愚蠢但招摇,她比没什么存在感的五六两个阏氏好在有个四王子傍身。
可惜四王子天生不能言语,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发声,她也就歇了争抢的心思,只一心抚养四王子罢了。
被大阏氏叫来的时候她是有些忐忑的,尤其是看到帐子中不仅只有她一个,还有朝阳公主也在的时候。
朝阳公主与白玉质有私人恩怨这件事草原上应该没人不知道了。
“大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