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阏氏行礼,被大阏氏叫起。
大阏氏喝着热气腾腾的奶茶,给七阏氏也上了一杯,朝阳公主因为喝不惯所以没喝。
“七妹妹,你可知道我为何叫你来?”
七阏氏揣揣不安,她虽然心思不重,但是也不是完全不清楚如今形式。
现在大阏氏跟三阏氏打得你来我往,四阏氏偶尔也凑凑热闹,但是白玉质最近也是炙手可热。
如今大阏氏与朝阳公主在一处,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对付白玉质。
她想着装糊涂:“我不知道。”
大阏氏一笑,不容她躲避:“七妹妹,我知道你不是个傻的,今日宴席之上大汗是如何对九阏氏的,你就没有点心思?”
平心而论,纳罕鄂仑是一个极具男子魅力的男人,七阏氏作为他的妻妾当然也对他心怀爱慕,看见他对白玉质百般温柔的样子自然也很羡慕,甚至有些嫉妒。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七阏氏清楚自己没有白玉质的聪慧和手段,只想守着自己的哑巴儿子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七阏氏神情失落,但是还是回话:“是我自己没有本事留住大汗的心,也怨不得别人。”
谁料到大阏氏竟然摇摇头。
“七妹妹,你太天真了,你难道真的觉得,没有大汗的宠爱,凭借你自己能够让四王子过上好日子不成?”
大阏氏又优哉游哉的酌饮一口奶茶:“你可别忘了,你的儿子与白玉质的孩子,那可是年岁相当啊。”
七阏氏与世无争的表情破碎。
一向敏锐的纳罕鄂仑竟然罕见的完全没反应过来,白玉质看着他那一副好像愣头青的模样,没忍住小小笑出了声。
她都听出来了,这说的不就是纳罕鄂仑自己吗。
俗话说一孕傻三年,她这边完全没有这样的状态,但是纳罕鄂仑却好像是被谁下了降头,只要一涉及到肚子里面的崽,就容易转不过来弯。
纳罕鄂仑听见她笑了还很是不高兴:“怎么还笑起来了,这事关乎孩儿,要认真对待,不要孩子气。”
他还当她在闹着玩儿。
白玉质不服气,回嘴:“妾哪有闹,是大汗你没听明白老祖宗的意思啊。”
纳罕鄂仑皱眉,转头看向已经咧开嘴无声笑起来的老祖宗,焦急道:“祖母,您就别卖关子了。”
“诶呦,”老祖宗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用拐杖轻轻敲敲地面:“你个呆子,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呆的时候,你自己不知道?这打娘胎里就不老实的劲儿就只有你了,这两个娃娃都是你的种,你猜猜看为什么胎动的动静儿这么大?”
这一回纳罕鄂仑是真的愣住了,老祖宗和白玉质笑成一团,大巫也笑得耸耸肩膀。
“您的意思是,”纳罕鄂仑轻轻扶住笑得快要站不住的白玉质,眷恋不舍似的不愿意将自己覆在她小腹上的手掌移开:“这两个孩子的胎动,是因为随了本汗?”
其实这本来就不难猜,儿子随父亲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纳罕鄂仑的力量实在太特殊,之前的四个孩子也都没有继承的征兆,这才让他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
随着孩子的小手小脚再次有力的踹了踹他放在白玉质肚子上的手心,纳罕鄂仑的神情变得从未有过的柔和。
他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血脉相连的神奇。
他与白玉质的孩子们,以后会继承他的力量,然后健健康康的出生、长大,最后成为这片大金草原的新的主人。
只要想到这样的场景,纳罕鄂仑的心就软成一片。
用手掌心的温度偎贴着白玉质的小腹,纳罕鄂仑自然自语似的:“你们要乖些,别叫母亲受罪……”
然后本来还在踢动的小脚就只轻轻的隔着肚子贴了一下他的手,没动静了。
白玉质笑着看纳罕鄂仑又惊喜又无措的表情:“怎么啦,大汗还舍不得他们不动了?不是您说要让乖乖的。”
纳罕鄂仑看着白玉质古灵精怪的模样,觉得她真是被自己养得越来越娇了,想到就是这个娇宝贝给自己怀着两个这样健康的孩子,直接不顾众人在场,抱着狠狠亲香了一口。
“你也乖点。”
这一场乌龙闹得,虽然纳罕鄂仑的心情是比之以前更好了,可是
她们心里指不定怎么恨白玉质大出风头呢,面上还要强颜欢笑。
大王子坐在她与纳罕鄂仑相处时的情态,不知不觉之中,竟然饮尽了半壶酒,脸色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