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徐寒山也没能知道白玉质身上的香气到底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因为徐兰因在听见徐寒山这句话之后非常惊诧,以至于她甚至在那个瞬间抛却了自己对徐寒山的畏惧,然后没轻没重的嚷嚷出声:“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可是父亲的姨太太!”
若是真的按照规矩,指不定她和徐寒山都得叫白玉质一声九姨娘。
徐寒山今年已经二十有六,往日里徐兰因听自己生母、也就是徐老爷的续弦提起徐寒山,总是能从她的话里听出些幸灾乐祸。
徐兰因的生母并不是什么大家族出身,毕竟是给人当续弦的,也就是普通的小门小户。
这也就导致了她在徐老爷心目中总是不如那个出身高贵的原配林夫人,当然了徐兰因的生母关氏也的确是相貌平平又无才无德,身上总也看不出什么仪态。
不过关氏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生了一对儿好儿女,女儿徐兰因格外得徐老爷的宠爱,嘴甜,人也聪慧,而大儿子比起徐寒山也就小了三岁多,可徐寒山至今都没娶妻生子,她的儿子可是连孙子都让她抱上了!
从这里也能看出来问题,林夫人去世时徐寒山已经五岁多,可关氏的儿子徐旻竹却只比徐寒山小三岁,可见关氏早就与徐老爷勾搭在一起了,若是林夫人没有去世,或许关氏也是要进门的。
只不过要是这样的话,关氏也就是个姨太太了。
徐兰因心中向着自己的生母,平日里就将这些话都听进去了,小的时候听,长大了在英格兰收到的家书中也能频频看到,时间长了,徐兰因总觉着自己这个从小就叫人害怕的活阎罗许是没开情窍的,若不然,怎么会到了这个年纪身边都还没有一个女人。
以徐寒山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但凡他露出半儿在这方面的兴趣来,那大把大把的漂亮姑娘可是扎堆儿往他怀里扑的。
可见徐兰因的猜测不无道理。
可是现在,徐兰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这个不通情事的大哥,竟然在跟她父亲新纳进门的九姨太调情!
没错,就是调情。
如果不用这个词汇的话,徐兰因想不到更贴切的话来形容眼前这一幕了。
徐寒山不仅直接掀开了这位姨太太的红盖头,现在还凑得那样近去嗅她身上的香气,甚至毫不避讳的问了那句暧昧到徐兰因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的话。
这若不是调情,难不成还能是什么学术交流吗?
徐寒山自然不把这个看起来强势实际上都是些假把式的纸老虎妹妹放在眼中,他只看着白玉质。
就连徐寒山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或许是室内明明灭灭的烛火将面前的少女照得实在太美,也或许是从来没闻到过的这种香气的确勾人,又或许是第一次将红盖头这种象征着婚姻与爱情的东西挑开。
更或许是那颗沾染了少女眼泪的檀木珠子晃了眼。
总之,这些或许组合在一起,这样叫人迷醉的氛围就驱使着徐寒山这样做了。
话已出口,即便徐寒山察觉到自己的确孟浪,那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既然如此,他索性更过分些。
徐寒山修长的手比起白玉质来说要大许多,他炽热的指尖划过白玉质白嫩微凉的手掌,轻轻将那颗檀木珠子勾起来捏在手里摩挲着。
上面还有一层明显的湿润,是白玉质的眼泪。
军靴上盖着那块嫣红的布料,徐寒山弯身捡起来,大理石的地面上没有任何脏污,这块红盖头还是原本的模样。
徐寒山看着白玉质,因为他那句话,还有将珠子勾出来的动作,少女此时面泛红霞,本就润如白玉的一张脸被粉润的颜色衬得更是娇怯怯温融融,所谓美人面若桃花眼含春水,或许也就这这个模样。
知道少女不会再回答,徐寒山拿着那颗浸了眼泪的珠子,还有那个红盖头。
“今日我取了太太的一颗珠子,便还你个物件儿,说不上好,倒也能凑合。”
说罢,将那把枪放进了白玉质的手里。
在他手上恰恰好的手枪在白玉质两只小手绷着的掌心里面就显得笨重了,冰冷的金属与美人的肌肤相贴,白玉质眨眨眼睛,抿着唇,面颊上出现一颗娇娇的小酒窝。
她人生得美,似江南烟柳般柔弱,可这酒窝却甜津津的醉人。
徐寒山盯着瞧了瞧,发出意义不明的一声轻笑。
“又换了一盏琼浆,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