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山突然觉得费时费力的将小晴找回来送到白玉质身边,真的是他除了将白玉质带到公馆之外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现在的白玉质就好像突然活泼开朗起来了,一颦一笑都有说不出的生气。
徐寒山顺着她的话带着白玉质向前走,公馆门口停了他的车,陈副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到她们走过来,便打开车门下来。
“将军,白小姐。”
他看了看手上的怀表,轻声提醒:“时间快到了,这便走吧?”
徐寒山便拉开车门,眼神示意白玉质上去。
现在的白玉质已经很习惯乘坐这种车了,因为在公馆的这半个月里,二姨太几乎隔两天就要将她带出门去上街,都是坐得这种车。
所以她只是对徐寒山笑了一笑表示谢意,就拢着旗袍下摆坐了进去,而徐寒山则是自然而然的坐在白玉质旁边。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乎没有,白玉质纤瘦的肩膀随着车辆开动的颠簸不时会蹭到徐寒山的大臂,不过白玉质恍若未觉,还看向窗外。
徐寒山心情极好。
在他看来,这就是白玉质在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允许了他的靠近,否则这种肌肤相贴的距离,她是一定会躲的。
车子到达金山蝴蝶门口的时候,就算是白玉质这种见过很多大场面的人也不由得晃了一下眼,不愧是沪川第一大的歌舞厅,灯红酒绿,格外富丽堂皇。
门口摆着个金子做的石狮子,竟然也没人敢抢,足以见得背后白虎帮的势力的确不小。
今天是金山舞会开场,所以门外一直有迎宾的侍者迎来送往,看到徐寒山从车上下来,正要过来,却又发现他没有立刻走开,而是将手掌向上摊开,微微俯身。
“太太,下来吧。”
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侍者们面面相觑,也没听说徐寒山徐大将军有了太太啊?瞧这架势,估计对太太很是宝贝,这得是什么出身的贵女?
一时之间,不仅仅是侍者,就连还没进去的宾客们也都若有若无的看向徐寒山这边。
只见车里伸出来一只属于女子的纤细手掌,肌肤白如初雪,指尖纤纤,玉粉盈盈,很是叫人眼前一亮。
有些人,只看手便能瞧得出来是个世间难得的美人了。
所有人翘首以盼。
白玉质将手搭在徐寒山手掌上,徐寒山选择在这个时候给她做脸,那就是已经将她放在心里面了,她也用不着拒绝,欲拒还迎也要恰到好处,否则只会惹人恶心。
尖尖的白色皮鞋踩在地面上,她踏出车来,不经意间拢了拢自己鬓间的那朵簪花。
“嘶——”
好一个绝代佳人!
周围人未曾言语,所谓高声恐惊天上人便是这般,有人敢笃定,白玉质的出现将会让今日出现在金山蝴蝶的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而当事人却并无异样,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美貌带给这里的人多大的震撼,白玉质只是在纠结自己要不要挽着徐寒山的手臂进去。
徐寒山还握着白玉质的手,他抬脚,却发现白玉质还在原地。
“怎么了?”
白玉质便动了动被人握在掌心中的纤细手掌:“我听闻,像这种舞会,女孩子是要挽着先生的手进去的,是也不是?”
她好像很害羞,明明脸颊都泛着粉色了,却还要强装镇定,小脸绷得紧紧的,好像在说什么很严肃的事情。
徐寒山没忍住轻笑出声,他还以为握着手进去已经是占到了大便宜,可现在既然白玉质主动提了,他当然不可能放过这种宣示主权的好机会。
徐寒山放开了白玉质的手,将自己的手臂曲起,留出足够白玉质挽上来的空余。
“太太礼数周全,那便挽着我吧。”
或许心动不仅仅是一瞬间轰轰烈烈的情绪,也有可能发生在细水长流的相处之中,然后在不经意的某一瞬间,它就会来得很意外。
就比如现在。
他们相携走进金山蝴蝶,侍者继续迎来送往,而白玉质看着自从她走进来起就没有停止过的打量她的目光。
男男女女大多都是西装和西洋礼服,像白玉质这样规规矩矩穿着旗袍的,满场也找不出几个。
一个中年男人指间夹着雪茄吞云吐雾,看到徐寒山进来,满脸笑容的过来攀谈。
“徐先生来了,感谢您给我几分薄面。”
这人就是金山蝴蝶的老板,也就是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