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那么关于你在深渊之中的所见,那里的生态处于何种模式?”
“虽然那边的生物长得和正常动植物不一样,但强者生存这一点是不变的,它们同样需要捕食和生存。”达达利亚摸着下巴。
“不得不说,那边的各种魔物都具备相当强大的力量,不管是哪方面来说都如此,而且一种大型魔物一直占据着最高的生态位,它们长相不固定,比较统一的的一点就是可以对其他生物施加精神上的影响。”
说着达达利亚探究的视线转向塔维纳尔,“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类似的特质,而且层次不低。由此,我有个小小的怀疑。”
塔维纳尔手指在桌面敲了敲,“你说说看。”
“塔维纳尔,与我相比,你的来历可神秘了不知道多少倍。”
“直接被女皇陛下册封,却不是由愚人众内部晋升渠道而来,除开我刚刚回忆起来的一部分,你在这世界上的踪迹未免太过干净了,加上你昨天表现出的种种与海中那头怪物相似的特质,我在想……”
塔维纳尔好整以暇的眯起眼,神情淡淡。
“你会不会才是真正来自深渊的那个呢?”达达利亚歪起头,露出尖锐的犬牙。
“你看,我是在与你分别后不久跌落时空裂隙才进入的深渊,而在当时,你是除我以外那附近唯一的人了,那道裂隙,是否也是你往返两个世界的大门呢?”
塔维纳尔象征性的鼓掌,“不错的推理思路。”
“所以,回答一下吧,我的猜测正确与否?”
达达利亚自以为看穿了对方身上的迷雾,这样一来,自己的当时能凑巧被这人从熊掌下救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而一个来自深渊之下的人物,能在之后跨过种种公开考察被女皇陛下直接招揽也就正常了。
完美的论证,逻辑自洽,原来推理也不是很难嘛,这群同事一个两个的总说他只会用拳头,真实的自己也算是文武双全的好不好。
塔维纳尔看见他略显得意的样子,一时间居然有些不忍心戳穿这孩子已经闭环的猜想。
过程正确,结论错误的典型。
“好了,我们来聊聊散兵吧。”
塔维纳尔转移了话题。
达达利亚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
哪怕心底也许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他还是试图维持住自己所剩不多的自尊。
至少,不要在大庭广众下爆粗口,忍住,他可以的。
手指微微颤抖,达达利亚不断深深吸气又呼出。
“喂喂,我说啊……”达达利亚故作坚强的挤出一个笑容,“你在和我开玩笑的,对吧?”
塔维纳尔抬了抬眼皮,“我可没那个本事,直接在你记忆里动手脚。”
达达利亚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发干,他灌了口桌上的酒水,那坚强的笑容终于失去了控制。
抬手捂住脸,他声音带着一种被深深戏耍后的无奈,和至今搞不清楚缘由的憋屈:
“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你一个刚刚担任巡查官两年半,前半生空白得犹如没有一样的家伙是怎么出现在我孩童时期的记忆里的!而且好几年过去你都不长个的吗!”
塔维纳尔瞬间沉下了脸色。
“你以为我不想吗?”她的语气里难得带上了明显的情绪起伏,“两年啊,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每次量身高的结果波动完全取决于我当天穿的鞋,我手下那群小屁孩里最矮的那个都已经高出我一个头,我身为长官的威严何在!”
“等等,我们不是在讨论你在我十三岁那年救过我一次的事情……吗?”
达达利亚徒劳的伸出手,想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歪到没边的话题拉回,然而塔维纳尔还是持续不断的碎碎念着,有种正逐步失去理智的美。
“我迟早有一天要把博士挂在至冬城市政厅的广场上,让维克多利亚拍照登报……”
些许奇异力量在她周身生成,达达利亚看见塔维纳尔的头发中似乎有什么类似光点的东西在若隐若现,仅仅是看了一眼,达达利亚就觉得自己的眼前开始眩晕起来。
餐厅里的普通人偶尔转移视线看向窗边的这桌时,一股怨念突然就在心中腾起,排解不去,只觉得碗里的食物一瞬间都不香了。
虽然塔维纳尔早就用自己回想起的某种法术对自己这一桌进行了声音上的隔绝,但她周身漂浮起的特殊场域仅仅凭借视觉就已经能够带来影响。
好在,塔维纳尔陷入自我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