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妮娅写满震惊的表情很明显取悦了塔维纳尔,她低低地笑出声,“我开玩笑,怎么样,骗到你了吗?”
冬妮娅这才舒了口气,“塔维纳尔姐姐你越来越坏了,明明去年的时候你还不是这个样子。”
去年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吗?塔维纳尔脸上的笑意依旧,却忍不住在心里回忆起去年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表面冷淡,寡言少语,只在心底习惯性碎碎念,行动上永远给人不好靠近的感觉。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更加自信和从容,甚至会拿身边的人开玩笑了呢?
转变在无形中逐渐发生,从她接触海底巨兽开始,取得了诸多记忆与知识的她自觉在世间有了行走的底气,同时那些记忆也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她原本的性格。
“这样不好吗?”她继续问,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冬妮娅摇头,“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不错,至少不会像哥哥一样经常因为和人讲话讲不通最后演变到动手的地步,你是不知道,他以前一天到晚出去找人打架,镇子里的很多人都被他揍过,家里时不时就有人上门讨要说法……”
说着说着,她开始念叨起达达利亚早年的英勇事迹,突出一个莽字,最后被实在受不了的父亲丢去愚人众参军。
然后年轻气盛的达达利亚不出意料把来征兵的愚人众军官也打了一遍。
这种人,果然还是要外派出去给他点事情做才行,就跟哈士奇拆家的主要原因是运动量不足一样。
塔维纳尔有点理解丑角他们的决定了。
“总之,虽然他有时候经常没轻没重打伤我,但是我还是希望他哪天别把自己玩死在外面了,嗯,塔维纳尔姐姐,要是你遇到了会帮他的吧?”
“前提是他不和我作对。”塔维纳尔没有把话说满。
“好吧。”冬妮娅也知道适可而止,“我回去了,晚安。”
“再见。”塔维纳尔简单回应,面带些许笑容地目送女孩离开。
等到房门重新合拢,塔维纳尔再一次打开了抽屉,看向那把匕首。
其上残留的来自深渊的气息已经消散,之前被塔维纳尔的靠近激发的部分就犹如回光返照。
“深渊,那地方的形成真的有很大问题啊,居然会和我有这种隐含的共鸣。”
塔维纳尔没有再去动那已经重新变得普通的匕首,合上抽屉,准备等明天告别冬妮娅一家后再去自己留下信标的那一处位置看看。
当清晨的天光重新照亮世界,塔维纳尔就听见了外面开始变得频繁的脚步声。
这一大家子这么早就开始活动了,平时这个点塔维纳尔都还处在被子的封印之中,此刻被外面的声音扰动,一点点睁开眼。
给抬手自己套了层屏障隔绝被子外的冷空气,塔维纳尔起床套上外衣,简单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便推开了门。
“昨晚休息得如何?”达达利亚的母亲此时正在半开放式厨房忙碌,听见声音回头就看到塔维纳尔已经整装待发。
“多些款待,不过我想我得告辞了。”塔维纳尔微微鞠躬致意,“火车中午就会出发,现在赶过去时间正好。”
“这样么……那就,来,把这些带上,路上吃,啊,还有喝的……”
还没等塔维纳尔说出拒绝的话语,就被这热情的中年妇人塞了一大堆东西,吃的喝的,就好像是对待自家即将远行的孩子一般。
塔维纳尔没有再拒绝,就这样拎着沉甸甸的一个大布袋被送出了门。
“下次再来呀——”早早起来的托克眼睛都还未能完全睁开,抱着自己新得的玩具被姐姐冬妮娅从房间里拽出来送别。
塔维纳尔回身再度挥挥手,真正向前而去。
她身后,热闹的房屋逐渐缩小,最终隐于风雪,风卷着新落的雪逐渐将她在雪地留下的足迹抚平。
她拎起离开前被塞在手里的布袋,原本冷漠的表情忽地生动。
“偶尔感受一下所谓的阖家欢乐也不错。”她从布袋中摸出一个酒袋,拧开小抿一口,“不过还是我自己家更自在就是了。”
哼着从哥伦比娅那里学来的曲子,塔维纳尔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雪景之中。
“爷爷,你看见了没,那里有个人一下就不见了!”
岔路那边走来一对爷孙,眼力好的小孩指着刚刚塔维纳尔消失的地方大呼出声。
“是吗?”老人朝孙子指着的地方看了眼,空无一人,只当小孩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