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身后彩色云雾没有继续追上来的打算,塔维纳尔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一些,有时间来仔细琢磨冰之女皇的那句藏头暗语。
留下树王历史......
这透露出了一些相当重要的信息。
冰之女皇知道树王的历史会被抹除。
预知未来?还是她知道很多有关树王的隐秘事情,比如说大慈树王的死亡真相,她留下的后手,以及,打算通过从世界树中根除自己进而彻底消除禁忌知识的想法。
冰之女皇对此仍旧沉默,她的沉默更加印证了塔维纳尔对于神明限制的猜测。
七神并不自由,他们受制于某种世人所不知晓的规则,他们的言行也因此受限,看冰之女皇如今这种遮遮掩掩的说话方式,很难说不是在回避着某种探查。
不过从对方通过多段信息的同时输入隐藏真正信息来看,那种监控并非密不透风。
“好吧,上层的事情您不方便说,那您至少也应该告诉我,怎样算是留下历史,是扭转那段未来的进行,还是在之后将其重新公布?”
毕竟扰乱未来剧情的后果,她已经知道了。
仍旧没有回答,塔维纳尔感觉到自己连接的那一头似乎有些动摇,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已经抵达阈值了。”冰之女皇最后的话语结束,自此,那连接彻底断裂,再不剩下一丝痕迹。
随后,塔维纳尔精神一紧,只觉得有一道视线从无穷高远之处投射而来,漠然地扫过她与她所在的区域。
距离不远处的,那片分界线之后,天穹之上星辰大亮,下方的金色海洋则骤然沸腾,原本平静的海面掀起一道又一道滔天巨浪。
巨浪碰撞着空中的巨石,不同的引力场分裂开巨浪,通过某种轨道在天空与巨石之间流转,发出的声音隐隐汇聚成一句响彻云霄的嘶吼:
“无信者,滚回你的枯朽灵柩——”
巨石摩擦碰撞,发出几乎能击碎耳膜的裂响,声波在海面上扩散,击碎那些彩色云雾,最终在那条海洋与雪山的分界线前戛然而止。
那自无尽高空投射而来的视线只是不带丝毫情绪的,冷漠的掠过,甚至没有给予那片海洋一丝余光,在短暂的注视后,便收回了目光。
塔维纳尔只觉得自己又吃到了一个不小的瓜。
她大概能知道这道目光的投来与冰之女皇之前透露的几句话有关,冰之女皇在切断联系之前所说的阈值看来就是能试探着说出的信息量。
这样一来,冰之女皇对于能说多少有着相当清楚的了解,在注视抵达之前就完成了联系的切断,没有让塔维纳尔和她一起被抓个正着。
另一点比较有意思的就是刚刚发生的变化。
原本以为那片金色的海洋之中没有任何生物存活,现在看来,那片海洋就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生物”。
幸好之前没有贸然接触那海洋中的海水。塔维纳尔于内心为自己是谨慎小心点了个赞。
不然以她现在的体积,与那敢于直接对着疑似天空岛目光怒斥的家伙相比,简直滴水入海。
虽然自从来到深渊之后,她就有种体内有什么在不断滋长的感觉,但更多力量的回归不代表她能和这明显在此地盘踞已久的生灵对抗。
她在吸收游离于整片空间中的根源之物补充自己,其他的东西未必不想消化掉她,就像之前追逐她的彩色云雾,这片猎场之中猎人与猎物的身份本来就不固定。
最后又向后看了一眼,确定天空岛的目光没有再次投来后,塔维纳尔踏上了攀登雪山的路。
好不容易下来一趟,她怎么说也要多看看。
......
雪山,白茫茫的雪山,白茫茫的天地。
塔维纳尔没想到在这地方还有如此气候,果真如同达达利亚所说那样,错乱的空间,就连四季都是不规律的拼接在一起。
塔维纳尔已经有了很多在雪山跋涉的经验,此刻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气息,她没有使用元素力,徒步行走,脚印往往刚留下不久,就被随后的落雪掩盖。
她带着面具,多多少少遮挡了一部分仿佛要将人削皮切肉一般的寒风。
视野里漫天都是雪花,前方的高山犹如一座通天塔。
塔维纳尔并没有攀登这座通天塔的打算,她只想绕行离开。
毕竟她又不是头铁的萌新,非要试图翻过雪山进而走上不归路。
前行了将近半天,塔维纳尔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