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斯抬了下手朝后示意,两队黑甲骑士开始有序撤离,钢铁与坚硬地面碰撞,脚步声交错响起,声势不凡。
伴随着黑甲骑士的离去,原本冻结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
纳斯特几次偷溜出城都没见过这阵仗,看了眼身侧的塔维纳尔一行,心说这群人还真是镇定。
他重新将关注的重心放到威利斯身上,此前心中的苦闷重新翻滚着涌上心头。
母亲死去的消息父亲一直瞒着他,要不是他这次自己发现,父亲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还是说根本就不打算让自己知道?
纳斯特知道自己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母亲是个人类,他自己也不是天生的雪灵,也是因此,父亲始终没有给母亲一个名分。
他年幼时也怨恨过,但随着年龄的增加,以及所学知识的积累,他就知道自己的怨恨毫无意义。
父亲作为族老,光是为了族老的面子,母亲注定就见不得人。
甚至说,对方愿意认他这个儿子,都算得上是有情有义了。
所以一直以来,父亲对母亲的不闻不问他都只能当做没看到。
直到今天得知母亲亡故的消息。
17天,母亲是如何病重,又是如何死去,被炉心区的管理收走尸体,他都在那附近打听过了。
而他那段时间正在策划着又一次向外的冒险,只为了父亲能正视他,对母亲的处境毫无所觉、
但凡他当时勤快些,下一趟炉心区......
一种莫大的悲哀涌上心头,看着那个站立在寒风中的男人,纳斯特心中的天平再次倾斜。
他真的还算有感情吗?他真的在乎吗?
似乎察觉到儿子的目光,威利斯转过来,“做你自己的事情去,这里现在用不上你了。”
纳斯特嘴唇哆嗦了一下,深深的低下头,闭了闭眼睛。
他没有留下一句话,干脆转身,大步而去。
等到纳斯特走远,威利斯才皱了皱眉,朝索尔道:“他又怎么了?”
索尔没有正面回答,他是察觉到了纳斯特的情绪变化的,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眼前的人既是寒霜的族老,也是自己多年的好友,相处久了,他自然知道友人是个什么样子。
“受了些刺激。”
“一些刺激就敢给我甩脸色,看来还是对他太宽松了。”威利斯哼了一声。
索尔凑近,低声说了句什么,威利斯眼中情绪变化,点点头,看向塔维纳尔等人。
“你们想要观摩寒霜城的冠冕?”
塔维纳尔这次不再只是旁观,主动接过话:“没错。”
“仅仅是因为好奇吗?”威利斯问。
“主要是好奇。”塔维纳尔抛出个继续话题的钩子。
“哦......除了好奇呢?”
“嗯......我们此前在外界听闻过冠冕的传闻,据说能够改天换地,具备十分强大的力量,既然来了寒霜,怎么说也想见识一下。”
威利斯一脸原来如此的点点头,“可惜,恐怕你们是要失望了,那只是一顶普通的水晶冠冕而已,若是从做工和收藏价值上看的确不凡,可要论力量,恐怕还没有几位身上的神之眼有效。”
“不过既然客人们好奇,加上穿越风雪界壁实在难得,总不能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的,跟我来吧。”
这次在前带路的人换成了寒霜城的族老,塔维纳尔对比过后,确信街道上投来的注目礼肉眼可见的明显了起来。
看来族老的知名度还是在的。
不像一些地方的市长,存在感约等于没有。
索尔在他们走到半路的时候就脱离了队伍,不知道去做了什么。
达达利亚快走两步凑到塔维纳尔旁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你说一会迎接我们的会不会是一场硬仗?就这么干脆跟着他过去,不像你啊......”
塔维纳尔眼珠转向侧边,看着他:“难得你还有几分警惕,不错不错。”
“说正经的,你到底怎么想的,赶紧和我说一下,免得到时候配合出问题。”
“放心好了,再大的问题,也大不到哪里去,无非就是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阴影之间的斗争而已,我有经验。”
“你在离开后到底去了哪,怎么感觉一下子积极起来了。”
“还有他说的那什么冠冕,是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