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维纳尔只是摇着头,“到时候就知道了。”
达达利亚磨了磨牙,盯着塔维纳尔头顶的发旋看了看,说:“冬妮娅总说以后要做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回去我就说她,盯着一个喜欢藏着掖着的人学,有意思吗?”
塔维纳尔对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这样的人可是世间罕见,她眼光不错。”
达达利亚再不知道说什么,放慢脚步落后到潘塔罗涅旁边,看到潘塔罗涅含笑投来的目光,只觉莫名嘲讽,呵了一声,手插入衣服口袋,没有了说话的心情。
阿蕾奇诺看到达达利亚的失败,也熄了过去询问一二的心思。
威利斯说的没错,那顶冠冕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水晶工艺品。
当然,这里的普通指的是是否蕴含非凡力量。
但从艺术品的角度来看,这冠冕都称得上顶级。
水晶反射着收藏室的灯光,熠熠生辉,它静静躺在红丝绒铺成的底座上,那一瞬间的美丽,仿佛能凝聚周围的时光。
族老每年祭典就都会戴着它出席吗?
塔维纳尔转过视线,脑补出了画面。
一时间,她落回水晶冠冕上的视线变得有些同情。
不知道寒霜城有没有美女族老上位的先例。
不过,抛开这些,塔维纳尔得承认,这顶冠冕并不是自己要找的。
按照冰之女皇来前的交代,冠冕具备镇压深渊中那些外来力量的能力,自己只要靠近,就会有感觉。
可惜了,她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达成的道理。
当然,线索并未中断。
冰之女皇给她看过冠冕的图样,和眼前这一定并无多少区别。
只有一两处不同,应该是制作者的工艺问题。
这里的冠冕是仿制真冠冕制作的。
威利斯抬了下手朝后示意,两队黑甲骑士开始有序撤离,钢铁与坚硬地面碰撞,脚步声交错响起,声势不凡。
伴随着黑甲骑士的离去,原本冻结的空气重新开始流动。
纳斯特几次偷溜出城都没见过这阵仗,看了眼身侧的塔维纳尔一行,心说这群人还真是镇定。
他重新将关注的重心放到威利斯身上,此前心中的苦闷重新翻滚着涌上心头。
母亲死去的消息父亲一直瞒着他,要不是他这次自己发现,父亲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还是说根本就不打算让自己知道?
纳斯特知道自己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母亲是个人类,他自己也不是天生的雪灵,也是因此,父亲始终没有给母亲一个名分。
他年幼时也怨恨过,但随着年龄的增加,以及所学知识的积累,他就知道自己的怨恨毫无意义。
父亲作为族老,光是为了族老的面子,母亲注定就见不得人。
甚至说,对方愿意认他这个儿子,都算得上是有情有义了。
所以一直以来,父亲对母亲的不闻不问他都只能当做没看到。
直到今天得知母亲亡故的消息。
17天,母亲是如何病重,又是如何死去,被炉心区的管理收走尸体,他都在那附近打听过了。
而他那段时间正在策划着又一次向外的冒险,只为了父亲能正视他,对母亲的处境毫无所觉、
但凡他当时勤快些,下一趟炉心区......
一种莫大的悲哀涌上心头,看着那个站立在寒风中的男人,纳斯特心中的天平再次倾斜。
他真的还算有感情吗?他真的在乎吗?
似乎察觉到儿子的目光,威利斯转过来,“做你自己的事情去,这里现在用不上你了。”
纳斯特嘴唇哆嗦了一下,深深的低下头,闭了闭眼睛。
他没有留下一句话,干脆转身,大步而去。
等到纳斯特走远,威利斯才皱了皱眉,朝索尔道:“他又怎么了?”
索尔没有正面回答,他是察觉到了纳斯特的情绪变化的,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眼前的人既是寒霜的族老,也是自己多年的好友,相处久了,他自然知道友人是个什么样子。
“受了些刺激。”
“一些刺激就敢给我甩脸色,看来还是对他太宽松了。”威利斯哼了一声。
索尔凑近,低声说了句什么,威利斯眼中情绪变化,点点头,看向塔维纳尔等人。
“你们想要观摩寒霜城的冠冕?”
塔维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