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界壁,包括几名同事,也被风吹了过去。
界壁上的入口也重新堵上。
“女皇陛下,您当初在寒霜进行的尝试是什么?又是具体因为什么暂停了这个尝试?”
“因为知识污染。”冰之女皇只回答了后半个问题。
“那些污染与我们一样,在最初的那个纪元从世界外降临,如果说我们是理性的一小部分,保留有自我意识,那剩下的,就是无序疯狂的另一半。”
“无法被理解,无法被解析,无法被控制,天然带着毁灭的本能和倾向。”
“这就是世界的毒疮。”
轰隆隆的响声从地底传来,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靠近地面。
积蓄,汇集,然后砰的一声,从雪山山体那巨大的空洞处喷薄而出。
黑色的,流淌着不详暗光的污秽突破了寒霜人建立的透明之墙,倾洒向下方的寒霜城。
建筑物被淹没,被掩埋,宛若灾难降临的每一个时刻,尽情的散步着灾厄。
然而这里已经是一座空城。
“可以休息了,寒霜。”
塔维纳尔听见了冰之女皇的声音,很轻,像是母亲对襁褓中的婴儿的安慰,也像是羽毛一样,轻轻飘出,落向人世。
她将漆黑的冠冕戴于头顶,激发了这具身体中的本源,与某个遥远的空间感应,互相呼唤。
深渊,冰封的黄金海下,冰层骤然碎裂。
一样事物倒悬着,逆飞向不远处的雪山。
雪山的顶部,一道不稳定的空间裂隙开始生成,扩大,等那事物飞到近前,已经延展到了可以容纳其通行的程度。
寒霜城大图书馆旁边的巨大坑洞中,一根巨柱升起,附到高空。
自天空而来的判罚之钉,在经历了诸多曲折后,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
而这里,疯狂的污秽正肆意播散灾祸。
冰之女皇靠近过去,将之前至冬研究院的研究成果注入判罚之钉,同时手上亮起微光,为它重新充能。
一道数据光幕在其眼前展开,她轻巧几个点按,修改了判罚之钉的打击目标。
随后带着塔维纳尔退开到一个安全距离。
“这玩意,原来还能怎么用。”塔维纳尔眯着眼睛看过去,一旁的大慈树王神色复杂。
判罚之钉光芒大亮,对准寒霜城,狠狠钉下——
等到族老带着一干人赶到炉心区时,这里已经不剩一人。
好吧,还是剩了两个的。
塔维纳尔站在入口处,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们将要抵达,对这群人点点头:“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你......”威利斯原本想要说的话语全被被塔维纳尔怀中的事物堵回,当看到那漆黑的冠冕时,原本所有的计划都被打散了。
面对这样的对手,他们能做什么?
“别担心,我对寒霜并无恶意,反过来,你们能在这里坚守这么久,值得敬佩。”
“现在,不管是牢狱的囚徒,还是神明的侍从,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使命结束了。”
塔维纳尔的身形从化作一阵风从众人身边经过,随后,璀璨的星光将这群人尽数淹没。
塔维纳尔迈出地下入口,此刻,天边正泛起微光,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塔维纳尔的脑袋突然一低,再次抬头,那双眼睛中冰寒深刻,仿佛冰封了千万年的海洋,蕴藏着无尽的风雪。
冰之女皇借助这具身体,再次降临了。
她踩着并不存在的台阶一步步向上,在这个过程中,每迈出一步,周身的气势就增长一分,包围着寒霜城的风雪界壁也逐渐放缓风速,慢慢平静下来。
塔维纳尔的精神一点点抽离,从那种旁观者的状态脱离,重新变回了当初在须弥时和大慈树王对话的那种精神状态。
她的身体原本遭遇损毁,反倒帮她习惯了这种类精神体的存在形式。
《记叙之书》于她的手中复现,大慈树王也探出半个身体,同样注视着下方的寒霜城。
“陛下,城中还有不少居民,要全部转移的话,你给我的那个地下空间已经不够用了。”
“至冬可以安全生活的土地珍贵,不是随便批的,等回去再说。”冰之女皇头也没回。
“冰天雪地什么的我并不介意。”塔维纳尔主动降低要求。
“再议。”
“好吧。”
一轮对话过后,塔维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