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说出那句话后,冰之女皇眼中的永恒风雪似乎在一瞬间停止了,转而换上了一种足以称之为仁爱的温暖感觉,就像是壁炉中的火焰。
不过那仁爱仅仅停留了不到一个刹那,短暂到塔维纳尔几乎都要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塔维纳尔,你知道吗,历史,是无法改变的,改变的只有世人对历史的认知。”
冰之女皇十分平常的说出一句话,却在塔维纳尔的心中炸起一道惊雷,她的眼睛已经不由自主的撇向上方,瞥向天空的位置。
在上一次,谈及类似话题的时候冰之女皇用了许多的方法进行掩饰,按照她当时的表现,神明并不自由,尤其是携带有神之心的神明,那颗心既是权限也是枷锁,过多的暴露神明们的知识,会引来天空岛的关注。
而现在,冰之女皇就毫不掩饰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似乎是看出她的紧张,冰之女皇补充道:“分身乏术的家伙,就不用太在了。”
塔维纳尔心中念头飞快转动,不管是天理还是维系者,情况好像都不是很好啊,分身乏术指代了什么,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又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局势的改变似乎不小,以至于冰之女皇会提起女士的事情。
历史不会改变,女士从世人的认知中消失,被替换成自己和莫须有的那什么歌者,这件事看似已成定局,但从冰之女皇的话语来揣度,女士的存在并不等于被磨削,还有补救的办法,至于那个办法......
塔维纳尔看向摆放在女皇桌面上的那些纸张。
这上面的文字既不属于提瓦特,也不属于塔维纳尔认知中的前世,而是来自她解封后的那部分庞杂记忆中,来源于衍生出她本源的那位神明,来源于知识本身。
塔维纳尔觉得,这玩意大概率比禁忌知识还刺激。
女皇在至冬城外摆了好几根判罚之钉,是想预先向天理声明这里已经没位置了吗?塔维纳尔脑中不着边际的想着。
她的这些思索仅仅只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已结束,转而回应起冰之女皇。
“我该怎么做,陛下。”
冰之女皇并未回答,不过有人替她给出了答案。
“接下来,就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响起,和塔维纳尔的本音有些相似,语气则截然不同。
房间里的阴影处走出一个人,塔维纳尔在此前并未注意到那里还藏有人。
阴影逐渐在来人的身上退去,伴随着灯光由下至上的推进,阴影中的人露出真容。
那应该是阿纳斯塔。
“小家伙,好久不见啊,上次那一剑,还疼吗?”
准确来说,是披着阿纳斯塔外皮的梦乡之主。
塔维纳尔回忆起当时她将即将砸落向须弥城的判罚之钉转运到黄金海后,那自后而来的穿胸一剑。
也是在那一次,她的肉身直接崩散,若非有女皇给她重新拼起来,她现在估计都还得以精神体的状态活动。
塔维纳尔当即朝来人投去不善的眼神,并往冰之女皇的身后挪了两步,悄声询问:“我能打他吗。”
冰之女皇在手腕上展开的半透明光幕中抽出一把那把黑金色长剑,递给塔维纳尔。
塔维纳尔二话不说,抓起剑就戳了过去。
“嘿,我可没说还要帮你带孩子,你不觉得自己过于放纵这小家伙了吗?”
梦乡之主一边说一边试图躲避,脚下却被骤然攀爬而上的冰层冻住,塔维纳尔面无表情的举起剑,对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就砍了下去。
梦乡之主的脸上露出一个挑衅般的不屑神情,随即表情一变,那张脸上骤然多了一抹傻气,看着迎面而来的长剑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老大你干什么啊!!”
塔维纳尔长剑位置一转,那张脸上立即又恢复了那种挑衅的神色,然而塔维纳尔转向的长剑并不是打算抽离的,只是换了个方向,对着阿纳斯塔的肚子就捅了下去。
“你来真的啊——”
梦乡之主吸着气,那张脸上的神情再度变化,阿纳斯塔茫然的看着塔维纳尔和穿透自己腹部的长剑,震惊委屈的同时还有那么一点愤怒。
“为什么!”她控诉道。
“你被脏东西附身了,我在帮你驱邪。”塔维纳尔淡定无比的捏着长剑的剑柄,“你就不觉得眼前发生的事情不连贯吗,我刚刚还要砍你的头,下一秒剑却捅在了肚子上,不用怀疑,在你这一眨眼的时